我也不问你因为啥,你想让他死,那他就得死!
你要不想麻烦那些弟兄,就让我来!
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买把枪,凭我的枪法,保证抬手就掀了袁彰武的天灵盖。”
武汉卿咳嗽一声,打断女儿的话,朝宁立言道:“别理这疯丫头的话。
她就是这么个二虎脾气,办不了大事。
不过丫头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们东北人性子直,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也知道什么叫恩怨分明!
当年我当团长的时候,挪用了军饷去炒大豆,结果遇到骗子被坑了个血本无归。
手下的弟兄们等着发饷,我走投无路,就想着一死了之。
结果事情被老帅知道了,把我叫去一顿骂,当时老帅跟我说:你武大个子看着也像个好汉,没想到是个熊包,为了几个钱就要自杀,你的命咋就那么不值钱呢?跟着我干,还怕没有钱使?你那个团的军饷我补给你,今后不许再挪用军饷去做生意,否则饶不了你!”
陷入回忆之中的武汉卿眼中有一丝晶莹的光芒在闪烁。
这位铁汉心底柔弱的弦被拨动,语气都有些颤抖。
“老帅待我有活命之恩,我这条命就得报答她老人家。
东三省是他老人家的基业,不能落到小鬼子手里。
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东三省夺回来,不让小鬼子占着我的家乡。
我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跟小鬼子干多半是九死一生。
所以我死之前,给我个机会报恩,也省得将来我死也死不安心。”
宁立言摇头道:“武大叔你言重了。
如今国难当头,我们也许都会死于非命。
天津娃娃不怕死,但是也不找死。
我们每个人的牺牲,应该都有他的意义所在,而不是盲目的去飞蛾扑火。
大叔和手下的弟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死在抗日的战场上,算是死得其所。
若是因为袁彰武这种人遭遇不测,就有些划不来。
兵对兵将对将,收拾袁彰武,自然也得用街面上的人。
而且杀他一个人没什么用,我的想法是,把他的地盘势力尽可能多的拿过来,控制在我们自己手里。”
武汉卿道:“立言对江湖人很有兴趣?话里的意思,是想做绿林盟主?这些人确实有些力量,能办成一些我们想办办不到的事。
但是真遇到大事,他们根本无法信任,你和他们走得太近,于事无补。”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些人看上去确实没什么用处,既不能上阵杀敌,也不能保家卫国。
可要是用对了地方,他们就是过河的卒子,能顶大用。”
宁立言脑海里,泛起前世的记忆。
在前世他与武汉卿看法类似,认定这些江湖人成不了事,自始至终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些自己看不起的城狐社鼠,不但破坏了军统的情报站,也害自己一命呜呼。
这一世重生,自然不能再走过去那条老路。
他总结过前世失败的教训,认为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不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