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福建水师所写,由福建都卫指挥使司转兵部的军报。
十日前,渔民出海打鱼,在福建沿海周遭发现了奇怪的大船,这些大船上下两头窄,船腹胖宽,靠近查看时,从船里射出箭来,射杀了几个渔民,剩下的人逃了回来并向官府禀报了此事。
福建水师派斥候查探,却发现是东瀛的军船,有十几艘之多,于是,福建水师提督下令准备迎战,但一连数日,东瀛军船一直徘徊在海上,并没有靠近海岸,于是,水师便将此情况传报兵部,请朝廷定夺。
兵部将此事奏报圣上,并具上本部意见——暂不轻举妄动,理由是只有三个渔民被东瀛人射杀,不好因此三人便和东瀛轻开战端,还是以谈判为宜。
圣上在奏折上批文:“如此三百姓为尔亲人乎?”
下诏,兵部尚书、侍郎连降两级,下令魏国公部署兵马作战,给东瀛人一个教训。
魏国公接招后,调度福建、宁海、莱州等地水师八十余条战船,对海上东瀛军船进行合围,这些战船,每条船上都配备有二十门盏口将军野战重炮,利用夜色,水师对东瀛军船进行猛烈轰击,东瀛军船损失惨重,在丧失了一半儿战船后投降了朝廷水师。
从战斗一开始,面对水师重炮的轰击,东瀛人就显得难以招架,尽管他们的军船上也装有一些抛石器械,但并没有进行像样的回击,反而想趁着夜色逃窜,直到东瀛第一艘军船被击沉,水师将领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东瀛的军船只有寥寥几艘属于战斗船只,其它船只竟然全是运兵船。
那几只战斗船只上的东瀛人疯狂向大皓水师开炮,并用抛石机攻击水师大舰,但东瀛人的火炮威力和精度都非常有限,大多数炮砂都打偏到了水里,少数的船炮打到了水师船只,但几乎没有造成严重损伤,至于抛石机,海上风浪起伏,命中率更是极低,倒是敌船抛出的火蒺藜给水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引燃了几艘船只的甲板,却导致水师更猛烈的报复,一时间,海上炮声隆隆,不多时,东瀛人的船队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在第一艘船将沉之际,有两百多个东瀛兵从船上跳到了海里,接着便是第二艘船,第三搜船,直到第四搜船被击沉,落水的东瀛兵已经漂满了周围的海面,剩下的东瀛船只也被水师分割包围,眼见反抗无用,敌军便发出信号举白旗准备投降,提督大人命人放下绳梯将落水的敌兵捞上来,要求其余降船将所有武器沉入海底,然后在水师监督下往泉州港驶去。
正在此时,观察位报告,水师身后一里外出现二十余艘敌船,提督下令迎敌,水师一部从远处绕过去,准备包抄敌船后路,另外两部呈八字形向敌舰冲过去,在双方相距不到半里时,双方便开始激烈交火,这是十数艘敌军的作战船只,一时间,大皓水师竟然呈现出疲态,提督下令全军往海岸退却,东瀛人紧随其后追赶。
在舰队行到距离泉州港两里时,身后的东瀛船队却突然发生了猛烈爆炸,有十余艘船燃起大火,哀嚎不绝于耳,原来水师提前在这里布好了浮箱水雷,刚才正是假装不敌,故意引东瀛人进入预设的埋伏圈,剩余的几艘敌船想要逃跑,却早已被埋伏在周围的水师堵住了后路,东瀛人见无生路,只得纷纷投降。
夜里的海水异常冰冷,这些东瀛人熟识水性,纷纷脱掉上衣跳入海中,水师提督命人用渔网将这些东瀛人捞上岸,看守在船舱中,然后继续往泉州港驶去。
到了军港,俘虏依次顺着跳板往岸上走,这些剃着阴阳头的东瀛人一个个冻得像缩头乌龟一样,有的只剩下一块兜裆布,甚至赤身裸体,蜷抱着双臂往岸上挪,在跳板另一头站着几名清点的士兵,过来一个倭人就扔给他一块布,权且遮体,清点俘虏,足有两千余人,只剩下零星十数个人磨磨蹭蹭往岸上走。
忽然一个倭人趁士兵不注意,跳进了海里,一个手执弩械的士兵随即射出一支箭,稳稳地射中那人的后背,海水泛起一片红色,那人像死狗一样漂着不动弹了。
其余的人继续往岸上走,一名偏将却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盯着的这一行倭寇中的其中一个,那人身材瘦削,也赤裸着上身,但下面穿着一条长袴,虽然他尽量蜷缩着身体躲在人列里,但还是被眼尖的偏将发现了,待那人过了跳板,刚走上岸,偏将便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扔到一旁的地上,那人吃痛,哎呦叫了一声,这一声越发让偏将觉得不对劲起来。
“还是个公公?”
偏将笑道,“不男不女的,身上还画了条虫。”
这人分明是宫里的人,偏将命人将他带到营里审问了许久,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刚想将其押走,一队墨垣卫便像闻着味儿一般出现了,匆匆将其押走了,称奉命要将此细作压入天牢处置,魏国公命偏将放人,随即便派出斥候急报于我,让我留意墨垣卫的动静,看这人是否和放火那帮人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