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长心乱如麻地从洪关酒店退出来,到镇公所找厨房老张师傅要了些剩饭冷菜吃了,就连夜回村。
到了家时,村里的鸡已打鸣了,陈保长两腿软得像一瘫泥,面对黑黪黪的家道四壁,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国恨家愁。
心里恨恨地骂:碰他娘的鬼!
只恨自己生不逢时,错生在这个倒霉的世道。
陈保长死狗一样瘫在床上眯了会眼,脑子里还要盘算着如何服谭万山出粮。
日子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松懈。
刚放亮,陈保长就咬紧牙关起来,恶狠狠地敲了一通锣,算是发泄了一气。
收起锣,就横了横心,来找谭万山。
谭府屋场前是个方圆十多丈的晒谷坪,晒谷坪东面有口近五亩地的山塘,屋后是一面陡峭的山脚。
这是一幢大宅,青砖瓦房,方门廊柱,透出深厚沉稳的典雅气度。
大门前是五级青石台阶,台阶上是深深的门廊,廊中有一对一人合抱的枫木柱,柱下座是一对滚圆的大理石石鼓,柱上方的斗拱是一对木刻的面目威怒的龙头,柱上一副对联,上联是“赐福地顺风顺水岁岁丰年”
,下联:“地蕴毓灵积福积寿代代荣昌”
,木柱两旁是突出的青砖粉墙,墙上左右各贴有一长形方框,方框右边写的是“道酬勤”
,左边的是“五谷丰登”
。
大门左右,也有一对联:“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
进了大门,是一片不大的井,四面是一排排被木柱耸立的雨廊,里面还有一进井,为日字布局。
谭家的粮仓在宅子后院,原来是几座茅草房,几年前,谭家大公子谭典回家,从外地请了一批民工,靠山脚墙一字排开挖了四个山洞,还烧了几千斤石灰,挑了几百方石头,弄了几个月,建成了四个存粮的洞库,可以存放数千石粮食。
库门用几寸厚的铁门和大铁锁上锁,是既能防火防潮,又能防匪防盗。
谭宅虽是大户,除了有粮万斛外,偌大个庭院,却只有谭万山老两口、二媳桃子、四子谭伟和谭雯数人,还有一个看守库房的长工老苍头,老苍头还是谭万山他爹留下的。
谭万山二媳桃子正在团米,双手捧着一面脚盆口大的簸箕,将盘中的米一阵阵地顺时针方向转摇,摇着摇着那米中的秕谷就被转到了中心成了一撮,被桃子抓起来丢给鸡吃,一群鸡围着桃子抢谷子。
那桃子见了陈保长,慌忙问:“陈保长,你个背时鬼,一大早子就敲锣,是日本人来了吗?”
陈保长恨恨地:“日本人还没有来,讨债鬼先来了,政府急着要征军粮哩。”
桃子啐了一口:“这是个什么狗屁政府,他要有本事打跑日本人,我们哪怕是饿死了养他们也舍得呀。”
陈保长正要回话,却见身披一件月白绸衫,穿一条青黑缎裤的谭万山手捧着水烟壶出来。
谭万山脸色铁青地在一张竹椅上坐下,在亮得晃眼的铜水烟壶中装好烟,一气吹燃比线香还细的长长纸捻,纸捻的火苗刚触到水烟壶嘴中装好的烟团上,就被谭万山一口气咕嘟咕嘟吱吱地吸得一丝不剩,烟团一闪一灭,硬是没有让一丝烟冒出来。
陈保长想等着谭万山那吞进去的烟怎么吐出来,可他等了半,从谭万山嘴鼻里呼出来的,却只有一丝不易看到的热气。
陈保长暗想,难怪人看谭万山吸烟,见不着烟飘,闻不到烟味哩。
陈保长就在谭万山咕嘟嘟的吸烟声中,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晃得谭万山脸色就更青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陈保长就凑到谭万山跟前,心翼翼地:“谭爷,衡阳这个仗,方军长不到两万人,硬是顶着十多万日军的围攻,那外围的十多万国军却又迟迟不见动静,也不晓得这方先觉能坚持多久?”
谭万山还在吸着烟,似乎没有反应。
陈保长叹了口气:“这城要是破了,那日本兵到我们这里,也就两三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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