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跟在医生身后,十七也随后跟了过去。
在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十七冷眸看向楼下那些佣人,一字一顿咬牙道:“把人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十七是老夫人眼前的红人,说出来的话,吩咐出去的命令,都是很有份量的,一般有脑子的都绝对不会和十七硬碰硬。
三少爷的卧室内。
医生们面色都很激动,他们看见老夫人来了的时候,连忙将三少爷的病情汇报:“老夫人,你摸摸看。”
老夫人疑惑地抚上拓拔谦修的手,却忽然怔住了,她又抚摸了一遍,眼里似乎含着泪水。
“老夫人,这么多年来,三少爷每次发病,身上寒气都十分重,这才导致三少爷身体永远都暖不了。”
三少爷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他还很小,发病期间全身冰冷,让人误以为已经死了。
后来,三少爷每次发病,身体都会变得格外冰冷。
再后来,三少爷每次发病都会戴着面具,面具也从来没有被摘下过。
医生继续说道:“这次发病期间三少爷身体变得暖和,一定是我们的药效起作用了。”
老夫人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一挥手,豪爽说道:“赏。”
“谢谢老夫人。”
拓跋家家大业大,每次赏下来的东西都足够他们几年的工资,这次三少爷身体莫名其妙的发热,他们也权当是刚才新用的药方有了效果。
房间叽叽喳喳说话声太吵,拓拔谦修动了动,老夫人立马抓紧他的手:“修儿。”
拓拔谦修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中,他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他腹部这个地方,很疼,跟钻心一样的疼,可这疼又带着一点酥麻,疼痛的四周,好像有什么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输送热量,浑身的血液都像活了一样,欢快地在身上奔腾着。
这种疼,他不讨厌。
许久,老夫人见拓拔谦修没有动,便温声说道:“都去休息吧,别吵着三少爷。”
“是。”
老夫人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放下拓拔谦修温暖的手,正准备离开,拓拔谦修低沉的嗓音响起:“奶奶,我的新娘呢?”
“修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疼?”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卧室里却没有看见裴芷珩。
拓拔谦修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再次问道:“我的新娘呢。”
“新娘什么。”
老夫人宠溺地骂道,“才分开一夜就想着了?你给我好好休息。”
拓拔谦修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望向老夫人:“奶奶,你又把她丢到祠堂里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老夫人嘴硬道:“她带着你出去遭罪,没要她命让她罚跪都是轻的。”
拓拔谦修掀开被子,将针头从手中拔下,老夫人连忙阻止:“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我去接她回来。”
十七望着拓拔谦修,拳头握了握,哑着声音说道:“少爷,我扶你过去。”
“不必。”
拓拔谦修甩开了十七的手,独自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