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家。
裴筱筱和拓拔谦修回来后,老夫人坐在客厅里。
看见老夫人,裴筱筱总感觉下一秒老夫人就会让她去罚跪祠堂。
十七比她回来得更早,已经换好了干练的职业装,和在会所里看见那个妖娆妩媚的她仿佛是两个人。
“三少爷,少夫人。”
拓拔谦修微微点了点头,喊了老夫人一声:“奶奶。”
裴筱筱正跟着喊呢,老夫人充满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
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生气,裴筱筱低着头,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一降再降。
“你先上楼。”
裴筱筱低着头呢,就感觉氛围不对,她抬起头,就见老夫人用十分嫌弃她的眼神看着她。
三少爷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先上楼等我。”
好人啊,裴筱筱对老夫人弯了弯腰:“奶奶,我先上楼了。”
她巴不得快点离开老夫人的视线,从嫁进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不讨老夫人的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原本老夫人是很优雅的,最近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是因为她嫁进来的缘故么?
还是因为她比其他新娘都活得长?
裴筱筱进入她和三少爷的卧室,床头柜上放置了一瓶插花,花朵骨娇嫩欲滴,花香飘逸在整间卧室里,沁人心脾。
她坐在梳妆台旁,将教授给她的邀请函拿了出来。
邀请函里写了一大串文绉绉的言语,裴筱筱直接跳过,落在了最后一句重点上。
家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望陈老先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帮家父治愈。
“这是教授的熟人?”
裴筱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按照她对教授的了解,教授虽然对陌生人看病都是随缘,但凡有一点情分的人,都不会见死不救。
而且也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脸面,敢对教授说出往日情分这几个字。
邀请函下面的署名,是余温二字。
在看见这个名字后,裴筱筱有短暂的失神,用力握紧邀请函,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邀请函里。
她定定地看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瞪穿,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听见。
直到三少爷身上那浅淡到不可闻的草药味以及清冽的香烟味传来,她才动了动。
三少爷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了起来:“余家?”
裴筱筱将邀请函放在桌子上:“嗯,我想博硕连读,所以跟教授讨要了一个病例。”
“三少爷,你准备一下,我洗个澡再给你施针,还有,雌雄双针施完后,会很疼的,但效果肯定比一针要稳定,至少可以护你一个月。”
裴筱筱说完后,欲往浴室走去。
可她的手却被三少爷抓住,她回头看向三少爷,他的手在收紧,指尖和往常一样冰冷。
“你很累,施针可以改天再来,我不急。”
裴筱筱半开玩笑道:“三少爷,你这样关心我,万一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五年了,从裴家家破人亡后,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可三少爷在拓跋家三番两次的护着她,还承诺护她半年,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给搅活了。
这样可不行,她只是太久没有受到保护了,所以别人的一点关心她都会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