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黎长风感受着宫拂羽身上冰凉的体温,皱了皱眉,就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件披风给他“就算你筑基了,也不能这么胡来。”
宫拂羽头一次乖巧地接过披风,默默披上。
黎长风神色稍霁,倒也不指责他了,背着他,就这么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宫拂羽懒懒趴在黎长风肩头,就这么静静靠在他脖颈旁,难得一句话都没说。
黎长风还以为宫拂羽这三年没见,终于成熟了些。
只是最后,在走到黎长风住处时,宫拂羽一下子又暴露了本性。
这时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便贴在黎长风耳畔低声道“师尊你在剑阁这么多年,都不洗衣服的吗”
黎长风怔了一瞬,顿时耳根一红,随即他就斥道“别瞎说。”
宫拂羽笑意更浓了,这时他咬了咬自己唇边的发丝,就轻声道“我知道,洗肯定是洗的,只不过三个月一次,是不是”
黎长风
他早就该知道的。
三年没见,宫拂羽愈发不尊师重道了。
现在黎长风的修为离元婴只差一线,在宫拂羽和崔永思的力保下,黎长风这个师尊终于还是没有被换掉。
只是着没有他教还这么快就筑基了的宫拂羽,黎长风心头还是有些愧疚。
他知道宫拂羽天赋比他好太多,他迟早还是教不了宫拂羽的。
虽然不换师尊是宫拂羽的愿望,但黎长风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得起宫拂羽。
只能拼命练剑。
宫拂羽把这一切在眼里,面上老是嘻嘻哈哈地去劝黎长风不要那么努力,可又没办法不让黎长风努力。
就这样,黎长风又瓶颈了。
他知道自己心不静,是大忌,可他就是静不下来。
尤其是现在,每当宫拂羽托着腮,笑吟吟地用那一双漂亮明丽的眸子着他,他都觉得心跳如鼓,莫名不安。
黎长风不明白这种不安源自于什么,直到那一夜
宫拂羽把他灌醉了。
寻常的酒对黎长风没有作用,宫拂羽拿的是加了料的酒。
有扇动着紫色翅膀的幻蝶轻轻跌入酒中,化成一片细腻的金粉,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酒里,无色无味。
幻蝶,能让人悄无声息地入梦,只要饮下同一杯酒,他就也能到黎长风的梦境。
宫拂羽也知道黎长风到了瓶颈期。
而且,他的皇室秘籍不少,明白黎长风这是有了心障。
所以,他忍不住想,黎长风的心障是什么。
如果他知道了,就能帮助黎长风解决这个问题了。
黎长风对宫拂羽毫无防备,加上他最近确实因为进阶瓶颈,心事重重,所以宫拂羽把那杯加了料的酒递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怀疑,便一饮而尽。
酒入腹中,黎长风不多时就开始昏沉起来,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便趴在了桌子上。
着这样的黎长风,宫拂羽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黎长风的心障居然这么重么
要知道,心障越重的人,这幻蝶粉起作用越快。
宫拂羽也没想到,黎长风居然这么快就醉倒了。
凝视着醉得人事不省的黎长风,宫拂羽眸光沉了沉,莫名就想起了凤清晗。
如果他没记错,这些时日以来,也就凤清晗同黎长风交往比较密切了。
黎长风的心障,难道是情障么
想到这,宫拂羽原本波光潋滟的眸中竟然浮出一丝杀意。
不过很快,宫拂羽就微微眯了一下眼,敛去了这一丝杀意,接着,他便一仰脖,喝下了剩下那杯加了幻蝶粉的酒,又默默握住了黎长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