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哑着嗓音,“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死了,那毒妇告诉我你死了,还带回来华山那道士说用你的尸骨炼的神丹我真想杀了他们,可是父母家人都在,我不能赌我就忍着,也不敢想”
他说着,又激动起来,“不过我已经给你报仇了那狗皇帝,那贱人毒妇,都叫我杀死了等我再缴了皇帝的亲卫,弄死华山那帮道士,就给你报完仇了”
他的声音在到她的眼泪时戛然而止。
“怎、怎么了,沉夜你不开心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沉夜说“你娶了别人,还有了儿子。”
她的语气平淡,只是无声地落泪。
“是那毒妇要的圣旨,我不愿的,你相信我,沉夜,沉夜”
宿晏感觉到内脏都绞痛起来,急促地呼吸着辩解道歉,却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悲鸣着跪倒在地上。
“对不起,沉夜。”
此后数日,沉夜一直维持着清醒状态大沉夜和记忆缺失状态的小沉夜的切换模式,而且有意让大沉夜的出现越来越少。
将军府里的幕僚急得满嘴起燎泡。
曾经废寝忘食勤于政务、意在一统天下的主公,忽然之间就对一切公务撒手不管,简直像失了理智,整日只讨好皇太孙带来的女子。
北地天寒,可是宿晏硬是搞来一大堆奇花异草来讨好她,更是收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源源不断运入府中。
雄图霸业才开了头,怎么能毁于区区一女子之手
于是宿晏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文山先生柳之矣,就决心出面去找这个女子谈一谈。
宿晏把她藏得很好,除了近身伺候的人,几乎没几个见过她的容貌。
柳之矣也只是知道那女子美貌,却不知道究竟有多么美貌。
北地不可见分花拂柳的风景,只是小院重重,精巧的山石做屏,绕了几重才到她的院子。
遥遥地就见池子旁的亭台里,坐着白衣的少女,眉目间含着一丝哀愁。
柳之矣是金陵才子,诗词里赞颂女子美貌的见过许多,此刻那些记忆都一齐挤进脑子里,什么“皓腕凝霜雪”
,什么“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连倾国倾城都不再像是野史话本里编造的故事。
也许,并非女子狐媚,引诱得主公不务正业,而是主公强占了这姑娘才对。
她神色里那种孤冷的愁色飘飘然地溶进这萧条的院子里,引得柳之矣竟然开口第一句就成了“姑娘可想要离开此地”
沉夜还没有说话,柳之矣就听到饱含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滚开谁允许你进来的”
剑风凛冽地划过,假山石轰然炸成两半,险险地擦过柳之矣的脸侧,高冠断裂,头发都散落下来。
那种冷冽的气势,让柳之矣错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杀死。
“宿晏。”
那少女的声音,唤了一声暴怒的男人的名字。
清清淡淡的,如晨风拂露。
宿晏冷着脸收剑入鞘,说“滚开,我做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沉夜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宿晏”
冷着脸的将军带着一身寒气坐到亭子里,一声不吭。
柳之矣就行了礼告罪,匆匆撤走了。
沉夜说“你不该怪他们的。
我听见人说,你不理公务,致使人心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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