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推开门的时候,花戎正坐在凳子上拆绷带。
其实服下伤药后,伤口没多久就好了,根本不用缠。
但,她一直缠着。
伤口已经结痂,她特意没有涂抹去疤的药膏。
暗黑色的红痕,丝丝缕缕蜿蜒而上,在白皙如玉的胳膊上尤为明显。
男人指尖捻着信,裹满肌肉的手臂,隐隐现出青色经络,寒煞之气扫过厅堂,连着玉瓶都沁出薄汗。
锐利的视线扫过她胳膊,眼里现出不忍。
淡淡叹了口气,沉凛的声音带着几分苛责:“不是有药膏,怎么没涂。”
花戎抬起脸,漂亮的水眸,隐隐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挺翘的睫羽上,还覆着湿漉漉的冰雾。
眼尾下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连声音都带着呜咽的哭腔,委屈巴巴,黏黏糊糊。
“疼。”
一个字,把男人的思绪掀得七零八落。
心里揪得慌,还痛得厉害。
花戎眨眨眼,粉嫩嫩的唇瓣嘟得老高,娇声娇气:“不方便。”
男人脸色倏地垮了。
是他错了,陪她好几天,也没想到要给人上药,她一个手,肯定是不方便涂的。
银狐十分熟稔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捻起药膏给她抹,一边涂一边小心翼翼问:“疼吗?”
“疼了和我说,别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