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和厢竹异口同声的惊叫,然后齐齐向姜零染“菩萨显灵了”
姜零染心中的惊讶不比她们二人少。
安禄伯蒙着祖宗荫封,又领着兵部尚的职,算得上是京中极体面的人家,怎么忽然之间就被抄家了
青玉耐不住性子,急道“你仔细说清楚,他们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抄家了”
小厮忙道“说是安禄伯世子犯事正好被燕柒撞见了,燕柒劝阻无效,直接告了御状。”
“父子俩一个害人一个包庇,好像还不止一桩。
皇上震怒,着三司会审。
眼下这案情还没个说头,但是从抄家一事上,也能出些端倪来了。”
京中但凡被抄了家的府邸,那必然是切实的犯了事的,重则斩首流放,轻则罢官贬黜。
姜零染眸光涣散,神色怔忡,可心中却像是滚开了的沸水,闹腾的不像话。
太巧了
这两件事情太巧了
那次茶房,燕柒问她,张宜媛上门来找她不痛快,她打算如何反击
她那时觉得燕柒在她笑话,没好气的怼了他几句。
他当时面上露出的是遗憾还是惋惜
那日他套厢竹的话,虽没有准确得知是单志远,但依着他的能力,想知道,也不难。
转眼他就状告了安禄伯父子。
姜零染肯定,就算张宜媛的事情是巧合,安禄伯父子的事情绝对不是
他是在替他出气
蓦然想起她用匕首抵着他脖颈的时候,他说他没有恶意的样子。
再联想他帮着找解药,寻文叔的事情,姜零染便迷惘了,她本以为已经领悟了人性。
原来,并不曾。
经了前世种种,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去信任一个人。
遇人遇事,多是以恶视之。
可眼下,她好像不得不暂时摒弃这种畸形的观念,心灵明净的去这个人一次了。
城中,燕柒来到了信王府。
信王燕辜迎出府门,到负手而立,手心里捏着根马鞭,一甩一甩的没个正经的燕柒。
他的目光短暂的落在那根手柄上錾了刻了金龙纹扣的马鞭上。
那是御赐的,只此一根,皇上得了后难得的合眼缘,说秋猎时再用,却不知怎么到了燕柒的手中。
御赐之物本该好生供奉,可在燕柒这里,却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信王眼底浮出异色,很快压下,他笑了笑,温和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用了晚膳”
燕柒闻声转身,到信王,也是一笑“厨子被我赶走了,没饭吃,来你这儿蹭饭的。”
信王笑的无奈,请着人进府。
厅里,燕柒端茶送水的皆是小厮,笑道“王妃去世后,你过得越发清心寡欲了。”
信王妃是永州巡抚的嫡长女,在四年前难产,一尸两命。
信王与信王妃伉俪情深,信王妃死了后,信王差点就随她去了。
这两年间皇上多次提出要给他重新选妃,礼部专程画了几位姑娘的小相让他选,他却视若无睹,回皇上说,要为妻受制三年。
把皇上拒了个哑口无言。
今年已是第四年,他如今这模样,也不像要安稳下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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