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涌起一阵剔肉刮骨的记忆,姜零染面色惨白。
前世兄长死,毅儿死,文叔死,他们都说,是她害的。
现在,她又害了姜三叔吗
手脚冰凉,心脏嗵嗵跳的急促,脑袋胀疼,乍然涌泄的恨意折磨的她快失控。
她紧捏着拳头,骨节泛了白。
“带他来”
厢竹听着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心中忐忑更甚。
上次姜零染不怒不急的就下令把孟致沛打的浑身伤,这次气成这般,可别出了血光才好。
孟致沛面带得意的进了庄子。
他太了解姜零染了。
若别人因她而受了迫害,她会痛苦的比自身受磋磨还甚。
撂出姜三叔这个借口,不愁她不见他。
进了厅,到厅中站着的人,孟致沛有些虚浮的眼睛亮了亮。
她穿着件素绫滚狐狸毛的如意盘扣对襟长裙,一支银钗绾了发。
眉眼清冷又倨傲,漆黑的眸子里敛藏着丝丝不逊,于她这一袭装扮,极配。
惯了府里的莺莺燕燕,猛不丁的到这清冷容颜,竟格外合胃口。
他眼底漾开了温柔的笑意,和煦上前,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了空空的手掌,笑意越发的粘腻“身上可好了些”
姜零染着精虫上脑的孟致沛,心中恶心,一刻都不愿多呆。
冷道“我三叔怎么了”
孟致沛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下,施施然的抖了抖袖子“没怎么,被你祖母打了一顿,养着呢。”
说着狡猾一笑“我就是吓吓你,不然你肯定不见我。”
心尖上密密麻麻的刺痛终于放过了她,姜零染大松了口气。
憎恶的着他“你来做什么”
孟致沛听她着语气,面上多了些惆怅“今雪,上次你说只要我杀了郑清仪,你就答应跟我回去,对吗”
姜零染已猜到了他的来意,心中冷笑,清冽的目光讽刺起来。
孟致沛步伐优雅的走到她面前,怜的凝着她“你再等几个月,只要孩子一降生,我立马就勒死她,给你出气,可好”
姜零染从他眼中到了认真。
她一直以为他是郑清仪的。
原来,他只自己。
冷笑出声,她疑惑道“侯爷说这话,不怕郑姨娘听见了给你闹吗”
她偏着头,眼尾微挑着向他,烛光下,那一双眸子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