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心里沉了沉。
她只是说了太子有可能心怀善意,他就气的要爆炸,可在燕辜这里,他却满口的敬。
也是,在燕柒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真诚的去尊敬他的母亲与外公的行为更让他心生好感的了,燕辜确实会做人做事
再加上路上月余的相处,燕辜在与燕柒交好一事上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观其种种,燕辜也会揣摩人心,京城之中认为他淡泊名利的人不止燕柒一个,怕是太子与另几位亲王也没能穿他的野心吧
可伪装的再好,也有揭开面具的一日,当燕辜真正的凌驾所有人之上时,他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冷血残忍又刻薄。
姜零染不想让前世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提醒道“公子好像忘了,京城是个追逐名利的大染缸。”
这染缸里的人,谁又能真的保持身心澄净呢
“姜零染”
燕柒错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饱含警告的叫着她的名字。
姜零染没有拔虎须的好,点到为止,他着怒,立刻告罪。
她的乖顺告罪像是一只手掌,温柔的抚在了炸了毛的燕柒的脑袋上,怒气顿消。
廊下一声轻唤“姑娘。”
姜零染扬声问道“何事”
厢竹道“文叔来了。”
若无紧急之事,文叔是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找她的姜零染皱了皱眉,听到文叔的声音传来“姑娘,平肃侯府的马车在庄子外,他说要见您。”
姜零染侧目了眼角落里的更漏,此刻距离他们在天星山分开已经近三个时辰,这孟致沛莫非没回去
燕柒她要起身,抬手就按在了她胳膊上,沉声道“做什么去”
好巧不巧,按的正是右胳膊。
他一按,她一起身,扯动了右肩的伤,姜零染疼的嘶了声。
燕柒惊慌道“怎么了”
语气又急又重。
文叔习武,耳力比寻常人要灵敏许多,姜零染唯恐被他听到,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燕柒的嘴。
柔软的掌心贴在嘴唇上,二人都是怔住了。
姜零染率先回神,立刻收回了手,忐忑告罪道“公子赎罪。”
燕柒脸皮滚烫,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抬速的瞥她一眼,虚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佯作镇定站起身,左右了眼,往内间走去。
姜零染想叫住他,可也唯有内间能藏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