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县令脸上肌肉一动,低下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心跳如鼓。
刘芍慢慢抬起头,小白看见了一双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双眼。
瘦弱的小姑娘看着高台上的皇帝,那个县令口中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他很好看,坐在上面整个人都会发光一样,像是父母会给她和哥哥讲的故事里的神仙。
来的路上,县令有告诉她,只要不该说的不要说就好了,不然刘家她死了,村子里其他人也会遭殃。
坐在上面的人看着她,眼里没有轻蔑、鄙夷,也没有害怕,他清亮的眼睛好像在告诉刘芍:我能给你做主。
刘芍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皇帝不催,其他人也不会贸然开口。
安静的大殿里,只有阜阳县令是那个头低的最狠,最紧张的那个。
看着上面表情不变,眼神依旧温和鼓励的皇帝,刘芍嘴唇微动,张开了口。
她还是连青春年华都够不上,顶多已经不是女童的年纪,嗓子却十分干哑,可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在耐心听她说话。
“母亲身亡后,我走了一天一夜,到了阜阳县的县衙门口报案,却无人理会,被衙役赶走。
我葬了家人,拿上柴刀,伺机报仇。”
女孩的话音落下,阜阳县令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在地上,立刻伏跪好,连连告罪。
“陛下,微臣竟不知还有此事!
臣当真不知啊!”
负责弹劾百官的御史丞立马出声:“噤声!
阜阳县令,你的失职之过自有处置,休得御前失仪!”
好了,百官也都知道了,不管皇帝要怎么判刘芍的案子,阜阳县令是没跑了。
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点,但是刘芍没特意说,大家也就当不知道,默认她没报官直接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