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逃窜的部众。
看见自己亲手建立的营防被毁的彻底没了样子,那滔天的大火好像没完没了一般,张饶觉得整个胸腔都被一股郁气堵住。
“啪啪啪”
火苗在跳跃,好像也在嘲笑着什么。
“噗哧”
,张饶喷出一口血,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是谁,是谁烧了我的粮秣!
快,快去追!”
麾下兵马四散而出,试图找出肇事者的痕迹。
短时间内,肇事者没找到,不过却抓来了几个溃卒。
溃卒匍匐在地,连连叩首,“大头领,你可来了!”
“说,是谁劫的营?”
张饶语气冰冷,听不出喜怒,不过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张饶已经怒到了极处。
“小人在营中睡的迷糊,忽然听到有人叫喊,说是张于头领带着人马杀过来”
“什么?张于带着兵马杀过来的?放屁!
说,接着说下去!
张易在干什么?”
张饶意识到,来犯的敌人早有图谋,附近谁有能力这样做呢?
溃兵也意识到来的人可能根本不是张于的兵马,他不敢废话,急忙说道:“张易头领领着人马奋力搏杀,可敌人见人就砍,见粮就烧,慌乱间兄弟们根本来不及救火。”
张饶目光阴冷无比,他森然道:“不是来不及救火,是忙着逃命吧?”
溃兵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他惊恐地叩首求饶,可怀里的包袱这时候掉了出来。
亲卫打开包袱,露出了一包铜钱。
张饶大怒,“杀了他!”
怪不得这溃兵一直没有逃窜,原来他是在搜刮财物。
现在好了,钱倒是找到了,可命却丢了。
宰了几个溃卒,张饶的心情依旧烦闷无比。
辎重营这时候已经彻底葬身火海,粮秣是救不出来的,尸首横七竖八,分不清面目。
不过,张饶麾下的部众还是发现了一处蹊跷的地方,有几句尸首外面虽然套着破旧的衣裳,可里面的皮甲却是崭新的。
这种皮甲张饶只在一支兵马身上见过,“李贤,李贤小儿,又是你,啊呀呀,可恨,可恨!”
张饶紧咬牙关,仰天咆哮。
忽而,有部众来报,说在西侧三里开外的地方发现一支千人规模的队伍,形迹可疑。
张饶大声咆哮:“是他,一定是李贤,追,追上去,我要把他扒皮抽筋!”
介亭的兵勇们厮杀了一夜,又接连奔波了一两个时辰,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接近了极限。
沿途间,不断有流民营的人马掉队,他们刚加入官军不久,还难以承受这种高强度的急行军。
这时候,辎重营中的木板派上了用场,原本侯在此处接应等待的两百多名体力充足的辅兵毫无怨言,他们轮流抬着伤员,抬着体力衰竭的同伴玩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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