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见面就喊“桑叔叔”
,桑桎也不介意,像对待妹妹似地称呼她南南,司徒胜己见两人相处倒也融洽,什么都没说。
反而是回家后,司徒南说:“爸爸,桑叔叔,我是说那个小桑叔叔,可是何家未来的女婿,你和那位老桑叔叔合作,要小心点,我看他不像好人。”
司徒胜己对桑正远的为人也有耳闻,因此合作中也一直谨慎小心,听女儿这么说,他也提醒道:“你和那个桑桎也要保持距离,别让何家误会。”
司徒南一副“我才没要接近他”
的抗议脸:“他那个人好闷啊,你问他什么,他都好好好,要不就问东问西,我都快以为他是我的家庭医生了,然后还是搞心理学的,和他在一起,简直不敢有表情,要不然分分钟就要被他发现心里想的是什么。
下次再和桑家吃饭,可别叫我去了。”
司徒胜己就放心了。
桑正远却千方百计要和司徒家结这门亲,见桑桎和司徒南又认识,他居然命令儿子去追司徒南。
桑桎确实对司徒南有心,可他看出来,司徒南对他无意,当然是怎么都不肯答应,父子俩又一次不欢而散。
从对悔婚的抗拒,到最终决定悔婚,是长达一年的对峙期。
当桑桎越来越期待和司徒南在一起,他终于还是遵从了桑正远的意愿,确切地说,是遵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吧,他对何子妍提出了分手。
何子妍没有丝毫诧异,她平静地说:“我以为为了两家的合作和发展,你就算不是那么喜欢我,也会忍到底。”
本以为一辈子不长,和谁在一起都差不多。
结果发现,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一年都是漫长而折磨的。
桑桎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何子妍问他,“是因为那个司徒南吗?”
桑桎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她却一笑,“那天我恰好也去了医院,当我看见你听说她膝盖韧带损失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喜欢她,胜过喜欢我。”
原来那么早,她就发现了他的心思。
桑桎无言以对。
好在何子妍没有纠缠,还承诺会说服爸爸何勇,争取不影响两家的合作。
桑桎如释重负,可面对桑正远和桑母商量如何运作与司徒家的另一场联姻时,他一反常态地坚持,一定要得到司徒南的认可,才议此事,否则,他马上出国,再不回来。
桑正远见他肯主动追求司徒南,终是妥胁。
桑桎以为,和司徒南之间,自己是有机会的,可他怎么都没料到,司徒南在那一年的圣诞节遇见了盛远时,从此,这世间的男子,再入不了她的眼。
而就在司徒南随盛远时执飞的那个暑假,司徒胜己的“胜清地产”
出现了资金问题。
经过半年多的垂死挣扎,终是难逃破产的命运。
是南嘉予率先发现,幕后黑手是何家,起初她以为,一切皆因桑家悔婚而起。
桑桎也以为是桑家连累了司徒家,他和桑正远说:“我去说服司徒南和我结婚,你对司徒叔叔施以援手,帮他度过难关。”
桑正远却像听了个笑话似地说:“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桑家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
桑桎不认识似地注视着桑正远,“你别告诉我,你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司徒家?”
桑正远那么理所当然地说:“我没落井下石,就是手下留情。”
桑桎在那一刻认清了自己父亲的为人,他有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不要以为你的那点心思我没看出来。”
桑正远眯眼看向桑桎,“你明明喜欢司徒家那个丫头,却拖了一年才肯退了何家的婚,为的就是让我先开口,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
可你知不知道,这一年里,何家做了多少准备?我们桑家又损失了什么?”
他的目光锋利如刀,语气冰寒彻骨,“桑桎,我都没发现,你才是最贪心,最善于谋划的那个。”
他不说自己利欲熏心,却认为被儿子摆了一道,是被算计的那个。
这样的父亲,桑桎永生永世都不想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