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本来是一副看大戏的模样,但他一看到武大摩挲下巴,就知道事情不妙,武大这是要出损招。
可对面这俩老家伙,既然能得到周侗的邀请,身份显然极为不一般,说不定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老前辈,可不能轻易得罪,这种大人物一般都弟子满天下,惹不起啊。
于是西门庆拉了武大一把,低声道:“老大,慎言。”
武大微微一笑,“我只是要跟两位前辈打个赌,你紧张什么?”
俩老头气的根发倒竖,拿“永无饥荒”
来打赌?混账东西,这简直就是欠修理。
“竖子不足与谋!
光祖兄(周侗,字光祖),再会!”
说罢,俩老头扭身就走。
周侗也气坏了,这俩老家伙是他花了大力气才请来阳谷的,没成想被武大三言两语就要气走了。
不过,周侗毕竟与武大已经接触了一段时日,他看到武大微微摇头,便暂时保持了缄默。
武大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俩老头的去路,恭敬一礼,极为谦卑的说道:“晚辈武植,拜见两位前辈。
方才是小子孟浪了,还请两位前辈莫怪。”
俩老头儿既然来了武府,自然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武大,适才一时盛怒之下,转身就走,此时看到武大谦逊有礼,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淡淡说道:“起来吧。
只是日后需得谨言慎行,切莫失了我等读书人的气概。”
武大嘴角一抽,心里头门儿清,得来,从这句话里就可看出,这俩老家伙一定不是江湖草莽,必然是出身诗礼传家的文学大豪,说不定还是一代文宗的后人。
既然如此,武大就更不能放过这等机缘了,眼珠子一转,旧话重提:“关于永无饥荒之说,晚辈还是想与二位前辈打个赌,不知两位前辈以为如何?”
不喜人的话同样说两遍,除了傻子就是智珠在握。
两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对笑容玩味的周侗说道:“光祖兄,你这位弟子,还当真是……”
周侗笑而不语。
武大顺杆儿往上爬,“两位前辈莫不是,不敢与小子打这个赌?”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如此失礼的激将法,俩老头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在略一沉吟后,正色道:“如若你真的能做到让阳谷县百姓永无饥荒,莫说一个赌注,就是让老夫二人携手为你向陛下保奏中枢,又有何不可?”
保奏中枢?武大头皮一麻,老家伙到底是何来头,难道可以直达天听,与皇帝谏言?这可了不得啊!
不过事已至此,武大自然也不会退缩,“晚辈敢保证,今年秋后待南瓜成熟,取种,大范围播种,多了晚辈不敢多,就阳谷县而来,明年的秋日,单单凭借南瓜的收成,便可保阳谷县城的百姓安然过冬。”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就连西门庆,也为武大捏了一把汗。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满了,一年的时间而已,就能保证阳谷县城百姓安然过冬,十年后,那还了得?
俩老家伙深深的看了武大,点头。
誓约成。
武大长松了一口气,嬉笑道:“如若两位前辈输了,到时可不准赖账。”
周侗脸一黑,“邦”
的一声给了武大一个暴栗,笑骂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是谁,胆敢如此无礼,该打!”
俩老家伙一翻白眼,“好了,祖光兄,你何须以此来激我?愿赌自然就服输,这一点苏某的信誉总比你这老不羞要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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