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符飞出,还是有一些人瞧见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假装没看见,更不会有人提醒那斗志昂扬的半醉之人。
早已被捧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曹林,依旧在众官员中穿梭着,洋洋得意地宣扬着自己在泸州的功绩,细听之下,前言不搭后语,诸多的漏洞却提供出不少定罪信息。
“这般蠢吗?”
桑晴晓不解,这是不是有些捧过头了?
曹林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坐上了四品知州的位置,应该不是个蠢人,怎地就没现这其中的异常?
亓骁眠解释道,“陛下原本是真的想立一个典型,甚至连曹林的晋升之路都考虑好了。
所以,得知事情真相后,属实是被气狠了。
曹林所行之事甚是恶劣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陛下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臣子耍的团团转,心中正憋着一口恶气呢,便带头这般捧着,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嘛。
陛下亲自出手,贪心之辈又有几人能抵得住?”
“倒是活该。”
桑晴晓冷眼瞧着这宴中局,静静等待术法的反馈。
原以为是需要花些时间的,可这戏才看了一会儿,术法回馈传来。
那妖,竟是离‘琼浆玉液’越来越近。
桑晴晓不动声色地等待了一会儿,宴会厅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窈窕贵妇牵着一十多岁的小公子走了进来。
“夫君。”
贵妇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温温柔柔地低唤了一声,却没有得来半醉之人的回应。
又上前走了几步,动作极其自然的搀扶住曹林,曹林这才看见她,也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
眉头紧皱,很是不耐烦的呵斥了声,“你们怎么来了!”
“夫君,妾身担心你,特地与栋儿一起来接你回家。”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林想甩开妻子的双手,贵妇脸上端着得体的笑容,两只手抓的牢牢的。
好不容易能带栋儿来群臣面前露个脸,她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夫君,你在泸州操劳多日,身子本就没有恢复好,怎能喝如此多的酒?如今,栋儿已经长大了,还是让咱们的大儿子帮你分担些吧。”
曹林暗恼妻子打扰了自己的好兴致,可脑袋也确实是有些晕沉,便也随了妻子的意,将不重要的人交给儿子去接待。
曹栋接收到自己母亲的眼神,哪里会听从父亲的安排,直接盯上了明泽这一桌。
十多岁的孩子,终究是没有见过这般的大场面,一点勇气撑着走过来,已是极限,站在明泽面前,手抖了几下,酒洒出了小半。
明泽倒也没为难他,只举了杯,却不沾唇。
亓骁眠更是连举杯都懒得举。
敬了两人,却被这般对待,小孩心里憋了一股火,走到桑晴晓面前时。
哼!
不认识,长得娘们唧唧的,小孩翻了个白眼,离开了。
亓骁眠冷笑出声,曹栋听得是满面通红,低头隐藏眼中的恼恨,转头去了下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