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陛下‘使性子’,蔡浊还是将人带进来了。
往日笑容明媚的明昌郡主果然跟个疯婆子似的,头胡乱披散着,衣服也是随意套上的,两只眼睛哭的通红,泪痕和鼻涕都没擦,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单就这身打扮,宣德帝就可以判她一个大不敬了,可这副模样,又让人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怜,宣德帝眼不见为净,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明昌郡主一见到亓骁眠,心中恨意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龙卫及时出现,拦住了她。
蔡浊也凑近安抚道,“郡主,您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跟陛下讲,陛下自会为您做主,何需这般喊打喊杀的。”
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明昌郡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跪,特别的实诚,膝盖碰地的声音,震耳欲聋。
把宣德帝都给听愣了,他再一次转过头看着这个侄女,轻叹道,“是为了欢宝来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明昌郡主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意,“陛下还记得我家欢宝。”
天天把这两个字挂嘴边,朕怎么可能不记得。
宣德帝敷衍道,“你说他生下来就会笑,会给所有人带来欢乐,所以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欢宝。”
“陛下!
侄女就知道,您是这世上最宠他的人。”
这样的高帽子,朕并不想要。
明昌郡主还在说,“……我家欢宝日日都念着您的好,他还总说想来看您呢……”
别,千万别,朕并不想被将死之人惦记。
明昌郡主将自己的儿子夸了一通,宣德帝用几次端碗喝茶来表达他的不耐烦,可明昌郡主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幸福中,难以自拔。
宣德帝忍不了了,叫了声,“亓骁眠!”
这三个字将明昌郡主的恨意再次勾了起来,大长篇的念叨声终于结束了,可宣德帝刚掏好耳朵,明昌郡主凄厉的叫喊声再次袭来。
“亓骁眠!
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狼崽子!
你父母都不要你,你就嫉妒我儿,还妄图加害我儿,我儿如今就只撑着一口气了,你满意了?!”
亓骁眠冷静道,“明昌郡主,我并没有见过你的孩子,谈不上什么嫉妒不嫉妒的。
至于加害一事,更是莫须有。”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方子能治好我儿,就差那么几步了,却生生被你给破坏,如今我连大师也联系不上了,我儿更是生命垂危。
陛下,他亓骁眠要杀我儿,还请您救救我儿,为我儿做主啊。”
明昌郡主连磕了几个大响头,这头磕的也很是实诚,不仅邦邦作响,还硬生生的将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
宣德帝只得安慰几句,“郡主莫急,朕现在就派太医去瞧瞧。”
明昌郡主摇头,“没用的,那些太医都是无用之辈,根本就治不好我儿,不仅无用,还怪到了我的头上,话里话外的指责我怀欢宝时争风吃醋,没将胎坐好。”
“哎哟,郡主,太医怎么敢这般指责皇家郡主呢?他们的脑袋不想要了!”
蔡浊都有些听不下去,替太医们辩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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