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当他默认,转身扶着鞋柜换好鞋,出来带上门后,她顿时松了口气,终于敢和他对视:“我好了。”
傅征显然没有就这么让她糊弄过去的意思,摸出烟盒,敲了根烟咬住,也不点,眯眼看了她会,说:“不咬着烟,心里烧着火,总想对你做点什么。”
他的语气无比自然,尤其最后半句云淡风轻,跟谈论天气一样。
燕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是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
不像生气,更不像发怒,看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揣摩,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太仓促了你没心理准备,还是我让你觉得这事不够踏实,没有真实感?”
他咬着烟,低叹一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躲避,俯身和她对视:“说话。”
传说中日天日地一脸攻气的小燕总还是头一次彻底被傅征的气场震慑,舌头险些打结。
傅征也发现自己似乎凶了点,松开手:“你撩我的时候,你没想过这一天?”
直到此刻,燕绥才发觉把傅征拒之门外的举动有多不理智。
她伸手,指尖从碰到他的衬衫起就像是拥有自己意识般,她上前一步,从他外套里钻进去,严丝合缝地抱紧他。
“以后可以不用经过你同意就抱你了,对不对?”
她瓮着声音,问。
傅征低头看她。
燕绥并不需要他回答,踮起脚,亲他的下巴:“也可以想亲你就亲你了,是不是?”
“发脾气会哄着,打电话不用再找理由,只要是想你就可以,对吗?”
她一连三个问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抽走他咬在嘴里未点的那根烟,“我以前也没喜欢过人,有男朋友还是头一回,我还不太适应因为你才有的那些情绪。”
这些话,与其说是解释给傅征听的,不如说是她讲给自己听的。
那些反复的,无所适从的,后知后觉的情绪不过是因为忽然拥有了傅征。
她从未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毫无敬意也从未有过期待。
当这诱惑,从心底破土而出时,她才发现,她无法抗拒。
——
傅征对燕绥有心思起,迟疑过犹豫过,但始终没有停止朝她迈去的步伐。
从索马里到国内,征途万里。
他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盘算着和她走到这一步,也许是在摩加迪沙,她说“你也就是占了时间的便宜,放几百年以前,你这样可是要娶我的”
开始,也许更早,在索马里相遇那晚。
他一早知道燕绥对他十分真心用三分,设路障,放靶圈,或撵或设套,一步一块糖,哄着她尝到了甜头继续向他走来。
本以为她是缓过清晨的迷糊劲,看懂了算清了,想不认账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沉默着俯低身子回抱她。
他不说话,燕绥心里反而没了底,她想看看他的表情,刚一动,被傅征抱得更紧。
耳边,他的呼吸声微沉。
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了,我会更有耐心。”
傅征的话通常都是可以当做承诺听的,他说出口的必然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