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稍细瞧她,双眼厉斜,“你说的无错。”
其端坐于双龙戏珠纹龙椅之上,见她仍默不作声,“怎么,忘了你来的目的?”
他落座,一旁的那衔悉数听闻…
柳宁妃不懂什么大悟,只懂得他说什么她便要答什么,“陛下若真想知新帝下落…妾必会如实禀明。”
燕王虽对她防戒几分,此时却松懈几分,“只是请求陛下,还贱妾一条生路,贱妾只想出宫…”
她留的悬念令人吃疑,难免燕王落下茶盏,便没再拿起,“你为何要出宫?”
柳宁妃眉眼泛动几番,挺身从方才的伏身之地再度端跪起来,举止透着优柔,“我既已如此,陛下…不如就遂了我的愿吧。”
燕王越看越觉得新奇,“你如何了?”
“我既已如风尘女子,何不返璞归真。”
燕王大笑,眼前这个弱女子真是引人置笑,“风尘!
何来璞真?”
柳宁妃迟迟一缓,再说,“若是陛下眼里的权位是璞真,又为何如此厌乏呢…”
他神色却如她示,不答便已是答案,燕王心中已生一念,刻不能缓。
“你叫什么?”
“贱妾…柳弗儿。”
燕王见她也不曾大喜过,眸里皆是隐隐忧思,便问着,“你真想出宫?”
“自然。”
其流转的神暮烙在燕王心上,留下了几分痕迹。
燕王静语,“既然你自称贱妾便留居后宫吧。”
柳弗儿迟停殿中,燕王已去,其唯有俯首谢恩,成也是恩,败也是恩,谁不知天子脚下,莫非王臣,旧时她是建文妾,如今燕王当道,一切皆是皇权威严。
那衔跟了出门,燕王一干人行至殿外长廊,“君上…那柳妃…”
燕王未正眼瞧他,“那柳妃…乃是安远伯之女。”
只闻那衔缓缓急急地道。
“安远伯柳崇?”
“是,柳氏一门,屡建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