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解缙任内阁首辅。
秋闱桂榜前五者,皆入内阁任职,精修文学,初涉政事,因在世口口相传,称京都五杰也。
“休儿与宪儿,皆是我李家的好儿孙,为我李家争得一口气!”
此话一出,似乎在点拨主家李甄似的,其败于燕,又开城门降,可谓亡朝之徒首,一时万人唾骂。
见其脸色难堪,众人面面相觑,谭太夫人话锋陡转,“今儿乃是我李家大喜之日,你等不必顾及我老身,自当畅饮随性!”
李二夫人郝妉疏举杯,“此皆母亲的福泽!
媳携宪儿敬母亲!”
说时李宪起身,李睿畏畏缩缩道,“睿儿为祖母贺!”
郝妉疏瞟了他一眼,却闻谭太夫人意味道,“欸当为你两位兄长贺!
也多学学他们的能干!”
瞧她暗里指点这那的,便知谭老妇此人心内诡邪,善于讽喻。
郝妉疏脸色一冷,手中的酒亦冷,迟迟送到嘴边,饮下方落座。
“今儿怎不见二爷来?”
亦不见作声,谭太夫人双目正沉,轮转间李甄结围,“许是营中军事繁重。”
这二府的人个个秉性鲜明,夫人郝妉疏虽懂世故亦擅交际,却喜怒形于色,最堪假模假式,大公子李宪平日喜读书沉默寡言,不懂变通,二公子李睿狡猾诡谲,为人不善,三公子李旭怕事隐忍,生性怯懦,其父李增枝更是纨绔之至,众人皆知,一屋子卧龙凤雏,三府之中数二府的名声最受非议。
也难怪郝妉疏未出澧园便痛斥其子,尤对李睿严加苛责,见她左右各侍,指着李睿脑袋骂道,“你说说你,你大哥虽平日里闷了些,也比不得你一榆木脑袋,亏我为你们费尽心力,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瞧瞧你们祖母如何说的!
哦,多学学能干!
少想些旁门左道!”
其戳着李睿脑袋骂,“若是再被我抓住现行!
有你好看!”
李睿连连知晓,其兄李宪在后暗自余叹。
说什么营中军事繁重,皆不过是为李增枝打掩护,其近日一股脑心思皆栽在那纯姝身上,且不说其乃新欢,再者其怀上了李家子嗣,李增枝更是为其恨不得与全府为敌。
郝妉疏在位坐立难安,眼瞧李睿在跟前左右来回,烦乱道,“你带入府的好贱人!
是要给你自个寻个好后妈子啊!”
李睿踱步而止,且听端详,“若是不把这贱人尽早清出府去!
你便没我这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