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脱口便驳,然知这世上,本无有一凶手,不擅长贼喊捉贼,无有一恶人,不惯于恶人先告状。
且见最砚从容不迫,遂令下侍将那日出逃之老夫,及矿地百姓带入堂来,其等在外头听闻得一清二楚,众人朝地一磕复起,那老夫张口便冲其痛骂道,“潘癿!
你言之有违天理!
有失公道!
如你这样的人!
何敢谈天理!
何敢论公道!
你可曾扪心自问?你做过多少恶事?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你潘癿岂敢?质问吾等天理公道?”
遂见妇人斥声,“是啊!
你潘癿何敢对苍天起誓,用你全家性命作赌,言之若有违天理,有失公道!
他日便皆死无全尸!
身首异处!”
却见妇人即是那女顾惜之母,随之便有愈多人痛骂附和,潘癿观着这一群平日里对己恭敬有加,眉眼低顺之百姓,怎料其等今日确要至己于死地,不由大喊刁民,“你等!
你等简直众口铄金,害人不浅!”
朱高燧端坐,神色近寒,唯闻最砚在侧道,“潘癿!
你建在府宅中的密道,是通往你之不法之铁证,于此,你还有何可辩?”
此间堂室虚风,“来人!
将其罪状呈上来!”
潘癿大跌眼镜,其自恃住着比旁人富丽的府邸,穿着比旁人华贵的衣裳,便至此高人一等,此刻大难临头才知,于世而言,众皆如一,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所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其眼睁睁看着案前摆放之认罪书,不时痛心疾首,悲不自己,瘫倒在地,遂闻三王沉声而谓,“认罪书不足以平民心,将其带出去,向百姓认罪!”
“是。”
下从拖着其残碎之躯,怔怔丢在众人面前,随即最砚朝其身一个猛踹,逼迫其即挥泪而爬起,巍巍而道,“吾,吾潘癿,在此!
在此向你等赔罪!
望你等,能宽宥吾之罪责!
吾,吾请求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