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茵醒来时天已大亮,怀中的小嫣儿正瞪大眼睛看她。
沈如茵的思绪在梦境中回旋了一会儿,方才醒转回来摸了摸嫣儿的头,正欲开口说话,便见小孩子伸出她肉肉的食指放在嘴边长长地“嘘”
了一声,哈着气道:“爹爹睡着啦!”
沈如茵一愣,缓缓坐起身来,这才看见坐在床尾的宁扶清。
他头歪在床柱上,一双腿别扭地蜷在被褥里,整个上半身却都袒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这姿势睡着一定十分难受,沈如茵一看便晓得他大概是刚回来不久,又想到这人若是醒了定会浑身都疼,心中不免也跟着揪疼起来。
待采墨来将嫣儿带走,沈如茵又爬上床。
她伸手揽住宁扶清脖子,本欲悄悄地将他扶躺下,谁知那人睡眠太浅,轻轻一碰他便醒了。
沈如茵与他大眼对小眼相视片刻,也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搭得不对,一使力将他的头揽进怀中。
随后她发觉自己行为异常,为免突兀,便僵着胳膊逗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头。
宁扶清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任她“逗弄”
,听见她清了清嗓子道:“快睡觉!”
宁扶清:“哦?这样睡?”
“恩”
,某人一本正经地继续摸毛,“这样舒服。”
宁扶清笑出声来,就地翻了个身,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她柔软的腹部,僵持片刻,他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
沈如茵提着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因为呼吸起伏的腹部被他察觉。
她想到:这样睡就这样睡吧,然后空出一只手用力提了提被褥,严严实实直盖至他耳垂处。
手指触及冰凉的耳垂,沈如茵心中一跳,迟疑了一会儿,张开手掌覆上他朝上的这半张脸。
然而安分得不久,她的这几根手指就开始胡乱流连,一会儿描一描他的唇角,一会儿又摸一摸他眼珠,最终停在他耳垂上,捏了捏觉得十分顺手,便不知节制地揉捻起来。
宁扶清起先没有说话,到后面实在难以忍受,便以牙还牙地捏住她的耳垂,揉了两下,淡淡下定结论道:“没有我的长得好。”
沈如茵心想不管哪个长得好都是她的,如此也就无需嫉妒,于是并不反驳,一面享受着指间柔软,一面喃喃道:“听说耳垂厚的人是很有福气的,可是你怎么就这么苦啊……”
宁扶清重新环住她的腰,不以为意道:“这不是娶了你么。”
沈如茵撇嘴:“我就那么费你的福气啊?”
宁扶清:“不费,已是我捡了便宜。”
沈如茵手下一顿,随后解放了他的耳垂,乖乖地收回手替他的脸挡着寒冷。
毕竟人家都已经说她是福气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折磨他的身体。
宁扶清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的意识沉得深了些。
待到宁扶清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期间沈如茵因为腿太疼,悄悄将他的头转移到了枕头上。
这一次他倒是睡得很沉,未被惊醒。
她自己也跟着这人在温暖的被窝中缠绵许久,最终一头睡过去,还是宁扶清将她叫醒。
两人一出门便见苍叶守在门口,垂着头站得如同一根木头桩子,看来是站了许久。
沈如茵近来神经有些敏感,一见此状况心中没来由地先紧了紧。
宁扶清看她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悠然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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