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怎么能这么可爱,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很简单啊,扶苏,劝降,可利诱者利诱,可威逼者威逼,而两者皆不行的人,就要考虑从别的角度入手,你只要记住一点,凡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像李牧,他的心中虽还有着忠君报国的想法,但是他原本所忠的那个君,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换做是你,在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你还愿意对一个轻视你,怀疑你,想杀了你,甚至还想灭了你全家的人保持忠心吗?”
谨欢循循善诱道。
扶苏乖乖摇头,“不想。”
嬴政在一边看得牙酸,姐啊,你别被这个臭小子给骗了啊,这小子现在鬼灵精怪的,你说的这些,寡人敢保证,这小子心里全都明白啊!
只可惜,嬴政只能在心里吼吼这些话,因为一旦说出来,他又没证据,简直就是送给这臭小子倒打一耙的机会,这样的蠢事,英明如他,怎么会做第二回呢。
“是,这样的背景下,再怎么忠心的人,也会有几分逆反之心的,如果今天劝降的是文人,那么自然可以摆出大堆的道理,说天下苍生,说百姓安危,反正什么帽子大就扣哪个,只要台阶找的好,待遇给的好,除开那些个死心眼,基本都能顺下来,但是武将,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谨欢说到这里,嬴政也来劲儿了,他于君王之道上可称是生而为王,但是武将的这些个心思,嬴政还真不怎么明白。
过去嘛,是没必要明白,当然现在更没有必要了,反正有他姐在呢,只是既然姐姐说了嘛,嬴政觉得还是可以好好听一听的。
“武将们看着性子鲁直,可要是真鲁直的,那也活不到今天,但是鲁直归鲁直,他们坚持的地方,和文人们是不同的,你当我为何初次领兵就能压服众人?”
谨欢提问道。
扶苏想了想,笑着巴结道:“因为姑姑最厉害了啊!”
谨欢刮了刮扶苏的小鼻子:“马屁精!
好了,虽说你在拍马屁,但是说的也算对,因为我强,所以我能压服众人,武人嘛,天生敬畏强者,只要你比他们厉害,你的拳头大,那你说话就有用。”
“所以姑姑才会说任由李牧家人自生自灭,因为您从来不养闲人,这是对李牧在另一种方面的无视吗?”
谨欢点头,“所谓待价而沽,我就是要告诉李牧,我连哄骗他的心思都没有,他于我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要是他愿降,那么还算有点价值,要是不愿意,死,绝对不会有其他的选项。”
谨欢自己也算是武将,比起嬴政扶苏来,揣摩起李牧的心理自然更加准确。
与其摆下好酒好菜,许诺李牧只要他降秦,会有多好多好的待遇,还不如直接就告诉他,你在我看来,是有那么一点价值,但是这一点价值还不足以让我费多少心思。
你要是愿意降,那么自然大家高兴,可是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什么损失,多你一个不多,可少你一个呢,也不少。
李牧正是听明白了谨欢的话,权衡再三之后,才会选择降秦。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现在这样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听完谨欢这番解释,扶苏双眼放光,神采奕奕,看那架势,当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个例子来实战演练一下才好呢。
谨欢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好了好了,寡人记得甘卿可是给你布置了不少作业的,怎么着,不想做了?”
嬴政开口要赶人,扶苏撅起嘴,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出门去了。
谨欢若有所思地瞧了嬴政一眼,“你这故意只开扶苏,所为何事?”
嬴政纠结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打小就有的习惯,一般遇到什么事情难以下决断的时候,都会这样,只是这些小动作在外人面前不得见罢了。
“姐,你说我要立郑姬为后嘛?”
要说原先嬴政还为着长子小白兔的性格发过愁,想着要不要再看看其他儿子。
可是现在,其他儿子虽说也没长歪,但是跟被倾力培养的长子比较起来,差的那都不是一星半点。
嬴政深谙兄弟阋墙的祸害,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对其他儿子是不是有点残忍。
相反,在嬴政看来,这帮小子们不愁吃喝出身王室,等到以后扶苏继位,对他们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都这样了,还想这么着呢。
要知道,有时候在王室,越是平庸的人,才越能活得长久。
要是现在有跟扶苏一样出挑的孩子,那么嬴政不敢保证,他会对这个孩子做什么。
并不是他冷血无情,虽然实际上他也没多少时间来关爱这些小崽子,只是为了大秦的未来考虑,他必须将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是郑姬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