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苏霁华的目光,贺景瑞脚步一顿,然后从宽袖内取出一只红石榴金耳坠道:“这是方才馨姐儿的丫鬟送来的,说是你丢的耳坠子找着了。”
苏霁华看到耳坠子,面色一变,赶紧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那时候她光想着要寻借口,便将耳坠子扔到了假山石洞里,想着待人走了再让梓枬去取回来,却是不想被天阙那厮一闹竟将这事给忘了,幸亏馨姐儿将耳坠子给她送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贺景瑞坐到苏霁华身边,看她摆弄那只红石榴金耳坠。
苏霁华闷着小脑袋不说话,撇过身子不理贺景瑞。
贺景瑞面色微变,起身走到苏霁华面前,然后半蹲下.苏霁华摇头,闷不吭声。
贺景瑞叹息一声道:“华姐儿,你闷着不说,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的心的。”
身子看她。
“怎么了?受欺负了?”
贺景瑞回来时听到些婆子丫鬟的言语,大致能猜到天阙顶着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虽是个粗暴法子,不过好歹给华姐儿出了气。
不过现下又在耍小性子,难不成是因着那气是天阙给她出的,所以就恼上了自己?
贺景瑞暗自思量,苏霁华这头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梓枬的脸上抹着药,虽看着有些严重,但其实只是一点皮外伤。
此刻她正抻着脖子在主屋门口挂红纱笼灯。
那红纱笼灯晃晃悠悠的落到房廊下,将贺景瑞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衬得如玉细雕琢般好看。
苏霁华沉浸在贺景瑞的美色里,动了动嘴,差点脱口而出,但陡然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憋了一股气,硬是没回话,只突然提裙往外去了。
小锦园的一处角落里置着两个大笼子,一个关鸡,一个关兔子。
这是贺景瑞受不了贺天禄一天到晚的放任那几只鸡兔乱窜,便命人做了几个笼子摆在院子角落专门用来逮鸡兔的。
笼子做的很大,苏霁华看到那只和白毛兔子窝在一处的灰毛兔子,打开笼子后矮身就钻了进去。
鸡兔有专门的婆子打扫,也有专门的丫鬟伺候。
所以笼子里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两只兔子身上也尤其的干净,甚至还带着皂角香。
苏霁华提着裙裾坐进去,矮身搂住自己,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贺景瑞站在笼子外面,看到苏霁华把自己锁进了笼子里,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喂兔子怎么还要到笼子里头去?”
苏霁华知道,贺景瑞是一个怎样玲珑剔透心思的人,他应当是瞧出自己生气了,所以才变着法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跟自己说话。
“华姐儿。”
隔着铁笼子,贺景瑞蹲在外头,拢起宽袖伸进笼子里头扯了扯苏霁华的罗袖。
苏霁华拉回自己的袖子,恨恨重哼一声。
贺景瑞无奈,只得继续道:“可是因着罗素生了气?待明日我便去教训她。”
苏霁华闷着小脑袋,觉得三叔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出来自己在气什么呢?
见苏霁华还是不说话,贺景瑞便知道了,不是这事。
他起身,往主屋内去了。
苏霁华听到身后的动静,偷着往后觑了一眼,却是正巧看到贺景瑞进屋的身影,吓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不过因着在笼子里头,她也跳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景瑞进了主屋,甚至连帘子都打上了。
三叔这是生气了?苏霁华有些心急,她这人就是这样,只硬不吃软,你软着来哄她的时候嘛,哄高兴了还好,没哄高兴的话任你怎么哄也没用。
但一旦你生气了,她立时就会慌,不管是什么错,只要关系到了,她都是那个会返回去哄人的人。
苏霁华纠结的扯着灰毛兔子的长耳朵,犹豫半响后去推了铁笼子的门,准备腆着脸去寻贺景瑞,却是突然发现她没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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