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柏翮偏头笑笑,“你是病号,听你的。”
听你的?
尾音落下,连梓心头兀自一紧。
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她侧身转向柏翮的方向,恰逢男生起身,清隽的侧颜和记忆中的某个瞬间重叠。
同样的角度,同样垂着眼,同样端着轻淡的语调说了“听你的”
。
强烈的既视感让她不自觉心跳加速。
今天,在医院,她跟柏翮有过接触。
还是近距离的那种。
近到她能看清柏翮左耳垂上的耳洞。
一旦某个瞬间被勾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就像勾了线的毛衣似的,不绝如缕地冒出来。
她撒泼耍赖要他钻进自己臂弯里。
还勾着他的脖子,使劲儿将他往下压。
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额头一直贴在他的脸颊上。
当时的视线正对着柏翮的嘴唇。
唇型饱满,颜色也漂亮。
记忆碎片拉开闸似的往外窜,额头无端开始发烫,从下午和他肌肤相接的部分,一直蔓延到脸颊,再到四肢百骸。
麻药劲散去前的记忆渐渐清晰,拼凑不完整,但视线里全是柏翮的脸。
“你发什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