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柔一如往昔,薛锦棠垂下眼眸,低声“嗯”
了一句。
她淡淡的,还有些冷,与刚才面对沈鹤龄时带着笑容判若两人,可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应,就让纪琅心头一热,像见到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欣喜地笑了。
“今天风很大,我出门就后悔了,不该约你到这里来吹风,你最怕冷了。”
“还好山上有人修建的暖阁,是一家酒楼,现在已经开门做生意了,我定了雅间。”
“这家酒楼的糖醋里脊味道非常好,酸酸甜甜,你一定会喜欢。”
他站在薛锦棠身边,侧着走,一方面是太高兴了,眼睛不错地看着她,另一方面是为了给她挡风。
他如母鸡护崽一般看着薛锦棠,让沈鹤龄心头发闷。
到了山上,几人进了雅间,白怜儿在里头坐着呢。
见薛锦棠来了,她立刻起身,微笑着迎上来,握住了薛锦棠的手:“薛小姐,好久不见了。”
她笑容亲切,声音温柔:“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分,同名同姓,我是姨母的外甥女,你是姨母的干女儿。
算起来,我们是姐妹。”
她目光在沈鹤龄身上打了个圈,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打趣:“我们俩估计要从姐妹便妯娌了。”
她的意思是说,纪琅跟沈鹤龄是好兄弟,而薛锦棠是要嫁给沈鹤龄的。
薛锦棠淡淡一笑,把自己的手,从白怜儿的手里抽出来:“姨娘请慎言,我跟沈公子早就不是未婚夫妻了。
即便还是,你我依然做不成妯娌的。”
这话说得有点狠。
就差没明说你是妾,是奴婢,没资格跟我称姐道妹了。
白怜儿感觉自己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好一会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盈盈不懂事,说错话了,请薛小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纪琅。”
白怜儿走到他身边,咬着唇,负屈含冤道:“我是不是不该来?薛小姐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要不,我回去吧。
她到底是沈公子带来的,不能因为我,让你们起了龃龉。”
她说话声音很小,只有纪琅能听到。
其实也是在告状,希望纪琅能呵斥薛锦棠。
“也好。”
纪琅神色淡淡:“那你就回去吧。”
白怜儿脸色一僵,又很快恢复平静,她低声说:“那好吧,我先回去。
不过我还要先跟薛小姐道了歉再走,要不然白来这一趟了。”
她双手用力,指甲把手心都抓破了。
心里越发厌恶薛锦棠,只要有薛锦棠在,纪琅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薛小姐,我这就回去了,你送送我吧。”
薛锦棠自然不想去,纪琅却道:“去吧,我也有些话想跟阿鹤说,你不方便听。”
两女走了,沈鹤龄问:“你想说什么?”
纪琅的神色有些冷:“没什么,带你看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