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咱们松桃县像这样收税的地方多着呢。
从这里进城,一路上还有五个卡子收税,几乎是每过一镇、每过一桥都要交税。
就连进城门都要交税。”
老汉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这是为什么?朝廷也没有这个规矩,难道说这里的县令敢私立增添税目?”
岳肃一听说路上还有这么多卡子收税,心头更怒。
压着火气说道。
“这项税倒不是县太爷收的,而是城里的常员外。
听说这位常员外的亲戚在京城当官,连县老爷都得忌惮三分。
他拦路设卡征收过路税,是没人敢管,没人敢问。
大家只能老老实实的交钱,如果不交你就别想过去。
以前也有些人顽抗不交,结果都是被狠狠的教训,到县里告状,县老爷不受理,即便到了铜仁府,也没人接这官司。
所以大家现在都默不吭声,认头交税。”
“这过路税还不是衙门收的?那我刚刚在桥头怎么看到有差役站在那里?”
岳肃不解地问道。
“这差役的衣服,当然是县老爷借给常员外的,听说每月下来,常员外会定时给太爷进献。”
“我说的嘛。”
岳肃又问道:“老伯,您可知这常员外叫什么名号,家住什么地方?”
“常员外名叫常秀,但家住城里什么地方,我不常进城并不知晓,估计城里人应该知道。”
常秀!
岳肃记住这个名字,说道:“多谢老伯,在下还急着会友,这就告辞了。”
“不用客气。”
岳肃上马,同铁虬等人继续赶路,一路前往县城。
路上的情形,果如老者所言,蓝河镇距离松桃县城也就五十多里,路上却真有五个卡子收税。
岳肃忍着怒气,照常交税,心中却在念着敢和本府收税,本府就与你秋后算账。
众人在傍晚时分进到城内。
和往常一样,找了间小点的客店入住,安顿好房间,众人到前厅用饭。
等到饭菜上齐,岳肃刚打算喊住小二,问他常秀的事,突然间从门外走进四个彪形大汉。
走在最前面的汉子,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叫你们店主出来交钱。”
小二见到这帮人进来,吓得打了个哆嗦,忙道:“我们店主在后面用饭,我马上去喊他。”
说着,一溜烟地跑到后房。
不一刻,年迈的店主走了出来,见到大汉后,点头哈腰地道:“陈爷,您来了。”
“废话,到日子了当然要来。
今天是初一,赶紧将平安银子交了,我这还急着到下一家收呢。”
领头的汉子大声说道。
“陈爷,上个月小店的生意实在不景气,来住店的人太少,您看能不能通融几日,要不然连买菜的钱都没了。”
老店主用恳求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