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家户户也就是房门后面的灶马头能看,可那个也查不了日子。
查日子得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风水堪舆等很多内容,这可不是认识几个字看两本书就能胜任的,得有专业人士来操作。
就算识字不多,那也得有独门秘诀才行。
周明愈听见他们纠结这个,就笑道:“既然咱们不会,那择日不如撞日,抓阄?再不行,都准备好了哪天方便就哪天上?”
周诚礼道:“你这个孩子不懂事,这可不是小事,怎么能乱来。
盖房盖房,打地基上大梁,这可是最重要的。”
周明愈心道:打地基也没看日子,哪天想起来就去弄两下。
张翠花道:“不如去问问何仙姑?”
何仙姑叫何杏梅,是吴美英的婆婆,以前是村里的神婆兼医婆,谁家孩子吓着了,她会给叫魂儿,还能合婚,当当媒婆之类的。
现在不许搞封建迷信,她不再跳大神,只是说媒、看看病之类的。
当然找她看病,正经病是治不好的,不需要治的病不看也能好。
反而是那些神叨叨的病更乐意找她看,比如说做恶梦,或者梦到先人,孩子吓着了等等。
周诚礼道:“二嫂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叫她何仙姑,可别让人家听见,再说咱们搞封建迷信。”
张翠花:“他张根发还管人家外号?那管得也太多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道:“明原爹在家吧。”
周家老二叫周明原,一个人有孩子以后长辈和同辈就不叫他名字,而是以xx爹,xx娘来称呼。
竟然是张根发的声音!
张翠花脸色一变:这个大耳贼,真是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她不乐意道:“这么晚他怎么还跑咱家来,大队不够他颠仙的。”
说话间张根发已经走进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周诚志以及一队的周明贵,四队的周玉贵。
周诚仁也很纳闷,“大队长,有事儿啊?”
他拿眼看周诚志,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周诚志道:“刚才在大队里开大队小组会议,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要来征求二弟的意思。”
大家都有些纳闷,不知道什么事儿还得征求周诚仁的意思。
周诚志让几个人都坐下,屋子本来就小,一下子这么多人,站得炕前里满当当的,顿时就闷热起来。
要不是有莫茹给抓着蚊子,只怕是又热又咬得慌。
张根发笑了笑,“刚才呢在大队里开了个会,传达一下地委、县委和乡政府的命令。
从那天相书记和宋乡长下乡宣传新政策以后,别的村就已经热火朝天地搞起来,咱们村还没有动静啊。”
周诚仁纳闷道:“咱们不是已经在种棒子了吗?剩下的八十亩地都种棒子,不种谷子了。”
麦茬地瓜赶在几天前都秧完了,足够秋天分口粮的,现在都种玉米。
张根发道:“这个是应该的,不值当说。
我说的是多快好省……”
周诚仁:“大队长,俺们知道,自留地也没说不交,反正都是种地自己种和集体种一样。
我们队长已经说了,自留地现在各家先管理着,等收完了就交还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