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杉的堂弟没错,可他不再是我的未婚夫!
因为季杉的缘故,我曾有机会见过季寻几面。”
黎夕妤一派淡然,眼底却有寒芒闪过,“这么些年来,季家作为朝廷最大的隐患,自然是因为他们想要一手遮天,得到那权势。
季家乃京中第一富商,又出了一位骠骑大将军,倘若此番再得朝廷三十万兵马,那他们……可就将如日中天,势不可挡了!”
黎夕妤在心下快速地分析着,“而季寻,他自幼苦学,精于骑射,必会是你最大的对手!”
“呵……”
司空堇宥竟冷笑出声,眼底尽是打量的意味,“既是如此,你又凭什么帮我?让我赢得比赛?”
黎夕妤望着他,一字一顿,道,“就凭,我知道季寻的弱点。”
听闻此言,司空堇宥赫然起身。
他负手而立,道,“胜之不武,我还不至于弱到这般!
不过一个季寻,我还未曾放在眼里!”
黎夕妤仰视着他,未能将他的神态瞧个真切,却自他的周身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王者的气息。
他甚至还未得知季寻的弱点究竟是什么,便断然回绝。
那样的自信与势在必得,令黎夕妤唏嘘。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他这不是自夸自大,而是真的有那个实力!
良久后,司空堇宥垂眸斜睨着她,那蔑视一切的神态,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后,只听他道,“想要活命,便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否则,休想!”
黎夕妤闻言,咬了咬牙,努力站起身。
她望着他刚毅的面容,语音之中带了丝颤意,“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
审天地之道,察众人之心,习兵革之器,明赏罚之理,观敌众之谋,视道路之险,别安危之处,占主客之情,知进退之宜,顺机会之时,设守御之备,强征伐之势,扬士卒之能,图成败之计,处生死之事,然后乃可出军任将,张擒敌之势,此为军之大略也。
夫将者,人之司命,国之利器,先定其计,然后乃行……”
“此,乃用兵之道。”
她将曾经所看所学,一字不差地,讲述给他听。
她不紧不慢地讲着,眼眸始终望着他,只见他原本冷戾的面色,正一点点变得柔和。
待她说罢,他赫然转身,向屋内走去,却出声吩咐,“阿贞,送她回去。”
随后,那始终默立在暗处的闻人贞,便走了来。
至此,黎夕妤的一颗心,终是落回原处。
她的小命,便算是保住了。
五日后。
行走在司空府中,穿过一进又一进的院落,黎夕妤的脚步有些凌乱。
接连五日,她都未曾见到过司空堇宥。
并非他不在府中,而是她……不敢见他。
只要一想到那夜他的凶狠,她便仍是有心有余悸。
然这日一早,闻人玥竟来传话,告知她司空堇宥要见她。
她自然不敢不去,可又心生惧意。
她的这条命,如今真可谓是完全被他掌控着。
到得他所住院落时,但见院中空无一人,唯有书房那道房门正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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