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成每天都来医院,顶着我的冷漠和刘天的冰言冰语守在门口,每次刘天出门,我都能看到他从门缝里望过来的目光。
他邋遢了许多,眼神也很憔悴。
我每当看到他,心里都像针扎一样的难过,然后转过脸去。
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情,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生出许多心疼。
直到出院的那天,我也没有正眼看何连成,一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在那段时间的相思和坚持变成了笑话,他竟然一直是假装的!
我几乎用对自己残忍的方式守着与何则林的约定。
那种刻骨的思念,今生只怕也只有这一次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他事先算计好了的,我成了什么?他手里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我换上了浅粉色的薄衫,不为别人,为自己,为孩子,为一个不受男人影响的好心情。
郑海涛和许晚云去医院看过我,知道我怀孕的事,突然大着肚子回去上班,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惊讶。
我翻看近一个多月的帐务,审核与阿卡之间的业务往来款,检查所有执行项目的执行情况……
突然空气里飘来了玫瑰的花香,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连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到一束硕大的红玫瑰在我面前,然后玫瑰花挪开,露出何连成的脸。
我一皱眉,抬眼问他:“何总,您这是做什么?”
“给自己老婆送花……”
“我不认识你,出去。”
我站起来,抱着肩往后退了一步,满身都写着冷漠和抗拒。
他以为这样简单就能弥补一切了吗?幼稚得可笑!
不过,看他今天的样子,是特意收拾了一下。
虽然脸上依然有憔悴,人干净利落了许多。
“你别生气了。”
他电线杆子一样忤在哪儿,把前段时间那层冷漠的外皮扒了下去,笑得有点勉强,眼睛里星星一样闪着一把碎光。
“郑海涛,谁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的?”
我转头问。
“林姐……”
郑海涛搓了搓手,往前走了一步对何连成说,“先生,您来拜访没有预约,没有登记,我们林总不接待。”
何连成还不是走,反而把花往桌子上一放,几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简直被他的举动气炸了,有这么样脸皮厚的人吗?当着这么多人道歉,明知道我不可能骂回去,也不可能泼妇一样打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他有点急了,忙退后了一步说:“我走我走,你别走。”
然后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我们公司,我看着眼前的花碍眼,对站得最近的郑海涛说:“扔出去。”
“哦。”
郑海涛应了一声,拿起花走了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我终于觉得耳根子清净下来,继续埋头自己工作,才到十点半,手机叮铃一响,提示来了一条新信息。
我打来一看,是何连成发过来的。
“久坐不好,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我迅速删掉,把手机调成震动。
十一点半,手机又是一阵猛震。
“中午陪你吃饭,我订好了位,以后我对你寸步不离……”
我没看完,直接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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