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两次,都是下午。”
我不加思索地说出了具体的细节。
因为这位老先生对我的帮助和怪异举止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李局长翻开着桌上的台历,提笔画了几个圈,然后点点头:“这就对上了!
这两天,老先生有两次用车记录,理由是去医院检查身体。
但一到医院,老先生就甩开了随行人员,脱离我们的视线,我们正百般寻找,第二天老先生却悠哉悠哉出现在医院里,让人虚惊一场。
老先生跟我们玩失踪,原来是去见你了。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于记者,请你尽量回忆一下。”
“怎么,这位老先生是--间谍?”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联想到老先生娴熟的易容、反追踪技能,我心中又惴惴不安起来。
“于记者,老先生不是间谍,是自己同志!”
李局长说道,“但他说的话,做的事,对我们依然很重要,于记者,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老先生约我在茶馆见面,话语不多,但观察力很敏锐,”
我尽力回忆道,“他一开始就看出我是当兵经历,然后问我是不是中共党员,还让我背诵了‘入党誓词’,还看了我关于抗战英烈遗骨的采访笔记,还称赞了我几句,说我能将少量干瘪的材料,通过合理想象,栩栩如生复原,很有创作才华。
另外,还提供了我两批民国时期珍贵的档案资料,我根据第一批资料,写成了抗战烈士遗骨的后续报道,发表在《夷陵日报》社会纪实版上,所有的档案材料我全部交还给了老先生。
根据老先生提供的另一批材料,我写成了《蓝天英魂》,发表在《渝州文学》上,就是您桌子上的这一本。
那些档案材料,还锁在我家书房书柜里。”
“老先生慧眼识英才!”
李局长一边翻看着《渝州文学》,一边轻轻点头,“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阅读这篇《蓝天英魂》,有血性,有人性!
于记者立足史料又不拘泥于史料,能将那些散乱的材料拼接,写出这么一部有深度、有温度的作品,的确很有创作天赋。”
“李局长过奖了!”
我心中踏实了很多,于是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能不能送我回夷陵?被国安局从单位带走,无论如何,都会给我周边同事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于记者过虑了,”
李局长笑了笑,“我们只是请你过来了解了解情况,聊聊天,能有什么影响?”
“了解情况?”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李局长,这也太过分了吧?派国安千里迢迢,将我从夷陵报社大楼直接拉到这么一个偏僻小院,只是为了和我聊聊天?如果要了解情况,打个电话,或者通过微信、qq,都可以,何必费这么大周章?”
“请坐请坐!”
李局长对我的强烈反应似乎无动于衷,他一边示意我坐下,一边继续翻看《渝州文学》:“就算是一个资深粉丝,想见见心目中的大作者,这样解释可以吧?”
“李局长你真会开玩笑,”
听着李局长带有几分戏谑的解释,我无奈地坐下:“要见我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当然还有一些正事要谈!”
李局长突然正色起来,“于新同志!
我现在代表组织和你谈话:因为你在创作过程中,接触到了一些涉密敏感内容,我们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保密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认真配合。”
“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同听到靴子的落地声,我心中反而平静了,“李局长,我曾经是军人,学习过《保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