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
重庆南部一个偏远的山区小城。
四周峭壁林立,峡谷幽深,树木参天,浓荫蔽日。
清澈蜿蜒的綦江河穿城而过,地势险要,号称重庆的南部屏障。
在天空的耀武扬威的日寇做梦也没想到,就是这座空中难以窥探的山区小城,在重庆大轰炸期间,竟是中国军工企业的聚集地——先后有电化冶炼厂、交通机械制造厂、四十兵工厂的迁入,綦江生产的铁矿砂、电解铜、煤是军工生产制造枪炮不可缺少的重要原料,支撑着大后方抗战军工生产。
中国农夫用肩膀和双手,肩头手提,筑起一道道堤坝,将奔腾的綦江河改造成黄金水道,幽暗的青山翠谷中源源不断运出煤炭、钢材和木材,再生产出军火,辗转运往前线。
为了保持这块隐秘净土,綦江古镇,也成为‘军统’重点监控区域。
綦江河边,一座三进宅院里,每天都人来人往,忙碌异常。
尽管这些人都穿着园丁、厨师和仆人的粗布衣服,但个个目光犀利,身姿挺拔。
明眼人一看,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这座大院,就是“军统”
綦江联络站。
戴笠就将王树明安置在此疗养,可谓用心良苦:,既隐秘又清静,调养身体和筹划方案,一举两得。
“学长不需多费口舌,一盘棋局就说服了夫人,高,实在是高!”
戴笠对王树明那天的棋局赞叹不已,“但有一事学弟不明,如果学长输了此局,不知该做如何打算?”
王树明狡黠一笑:“我与周长官是多年棋友,战前手谈棋局无数,他的棋风我了然于胸。
稳健、保守,而且习惯定势,这盘棋,我已经在脑中下了很久了,不会输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学长可谓深谋远虑。
对付夫人的那局棋赢了,对付鬼子的这局棋,你看,该怎么下?”
戴笠言谈顿时庄重起来。
“先要准备两颗‘闲棋冷子’。”
王树明借棋发挥道,“一颗是要打入日寇核心,力争摸清机场具体位置,布局图和守备情况,还有机场周边日寇布防情况,番号、人数等等,这些是你们‘军统’特长,这个就由戴老板负责了。”
“学长,我可不可以理解,这颗‘闲棋冷子’,就是一颗弃子?”
戴笠探询道。
“戴老板舍不得?”
王树明乜斜了戴笠一眼,“这可是一手关键子,戴老板要派出‘军统’得力干将。
因为这关系到整个棋局的胜负。”
“‘军统’以忠于党国、忠于领袖为宗旨,每个成员加入组织时,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戴笠说道,“只怕学长舍不得啊!”
“我连自己的命都舍得,还有什么别的舍不得?”
王树明不屑地说道。
“这颗棋子就请学长放心,戴某一定会安排最精干人手。
那另一颗棋子呢?”
“另外一颗棋子就麻烦一些,就是要组建一支特工队,配备先进武器,作为攻击日寇机场的突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