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一瘸一拐的开始挪动,还不住的回头看古翠翠,“别忘了跟你爸妈说一下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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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翠翠回了家,直奔正屋里去了。
父亲古树生坐在马扎上抽烟,母亲任榕花盘腿坐在床上做针线活。
她走了过去,挨着母亲坐下来:“我刚才见着余平了!”
任榕花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问了一句:“说啥了吗?这婚事还成不成啊?”
“余平有那个意思,想成。”
“想成不拿钱不行啊!”
古树生抽着烟袋杆儿,时不时的在鞋背面上磕打磕打。
“爸,他家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老余家也没有什么钱,余晚因为这件事都跳河自杀了,咱这彩礼是不是要的有点多了?”
古翠翠小心的问道。
“确实不少。
可是你也知道,你弟弟也谈了个对象,人家也要这么多钱啊!
这钱从哪儿来?我如果松口了,你弟弟那边怎么办?”
这就是罗圈债,一家该一家的。
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要娶媳妇,那就是家里的大事。
何况,他儿子看上的还是个城里头的媳妇?农村的娃子能够娶个城里头的媳妇,那是脸面。
古翠翠一听这个就急了:“爸!
可是,那余家拿不出钱来,总不能活活的把余晚给逼死吧?就算是逼死,也拿不出钱啊?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别的?”
“考虑什么?没得考虑!
二百块钱彩礼,一分都不能少!”
“爸!
你是打算让我老在家里嫁不出去吗?”
古翠翠急红了眼,跟他嚷嚷起来,“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你要是再耽搁下去,我这……我这真的要成了老姑娘了!”
“喊什么喊?你有什么脸跟我乱喊叫!
如果不是你在外头跟男人瞎鬼混,早早的让人把身子给破了,能是今天的这种地步吗?”
古树生火冒三丈。
“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啊!”
任榕花不爱听了,“这么大声音还怕别人听不见吗?”
“我生气!”
古树生使劲的猛嘬了半天,喷出一口口烟气说道,“你说她这模样不比那余晚差吧?如果不出那档子事,指不定多少人求着娶她呢。
我跟你说,也就是那周棠看不上她。
要是周棠看上了她,嫁给周棠,咱们这日子不知道比以前好过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