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数万人面前演唱,他就变成了那个热血沸腾忘乎所有的自己。
一切都不重要,世界也不重要,只剩下音乐,让他成为那个小宇宙的中心。
他是这样热爱,热爱音乐,热爱梦想,热爱为他疯狂的她们,也热爱自己。
可是当一切结束,满身疲惫的他,坐在这里,却会感觉到,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没什么人能够真正陪伴你。
他心里莫名就有点烦。
那种烦不是具体的,不是生动的,而是沉闷寂静得像窗外的夜色,令他更加不想睡。
他下意识看向房间里的酒柜,这种顶级套房,总会备足了酒。
差一点就想伸手。
可还有另一件事,留住了他的心思。
他没有马上去取酒,而是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名字。
她并没有发新消息过来。
岑野就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每句话、每个字,慢慢看。
人的心,原来是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东西。
那个人,两年不见。
当年,你就跟用刀割去了那个伤疤,你以为再也不会痛,甚至以为有希望痊愈。
可只要稍微不经意的一碰,你才发现那断口鲜血淋漓。
与她有关的丝丝点点的痕迹,开始像一张无形的网缠绕着你,包裹着你。
而你根本来不及也不愿意挣扎,就沦陷进去。
然后你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出来过?你从未真正戒除过她,只是假装看不到。
把对她的迷恋,都转移到了别的什么上去而已。
可现在不同了。
和她重新有了交集,心里空的那一大块地方,好像正慢慢被填满。
看了一会儿,他的心不知不觉就静了,这个夜晚好像也宁静下来。
几乎是未经思考的,他给她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这么晚,他觉得她肯定睡了。
但这一条不发出去,他又不舒服,心里难耐得很。
看到“对方正在输入……”
的提示,岑野的心生生一跳。
她回复:“正准备。”
这么简单的话语,却透着独有的调皮。
岑野以手撑着脸,笑了,又问:“为什么还没睡?”
她答:“睡不着,你呢?”
他回复:“我也是。”
两个人都有一会儿没说话,也许是这夜太静这夜太好,而他的心总也找不到安宁,神差鬼使般,他对她说:“我觉得很累,现在的我算是干成了挺大的事业,也挣了很多钱。
但我总觉得不快乐。
很多事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喜欢的,却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