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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可有此事?”

夜月笙端着茶水,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

“皇上明鉴,宗左派向来循规蹈矩,唯皇命是从,断不敢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更何况,师傅在世之时,便有意传给在下,务必凡事以皇权为上,关键时刻,舍小保大,就算拼尽派里最后一兵一卒,也务必守得陛下的天下稳稳当当,如何能够这样道貌岸然,说一做二呢,更何况,皇后娘娘的人品皇上也是知晓的,能培育出皇后娘娘这种人才的,想必派里人不会差到那里去。”

听他提到自己,白音不禁皱眉,没想到夜月笙一来了便是这样举动,到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昨晚派人下山通报这消息,为的便是如何处置宫南枝,谁曾想他竟然先对派里下手。

这样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让自己颜面何存,心里也是委屈不已,面上不便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发火。

“哦,这样吗?那么,还请白卿解释一下,前些日子,我下令宗左派不惜一切代价,出兵北朝,以快打快,为何,你却向朕来回禀,执子佩丢失,无法按时出兵,你这又是为何?”

夜月笙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此番举动,明着是责问,追究,实际上,他现在只想给他们一个警告,而这个警告,必然要带点杀伤力。

“皇上,当日执子佩被歹人所截,派里弟子无一不知,执子佩一出,是可以号令甲子军,可是,如果执子佩丢失,是万万不能出兵的,皇上幼时也曾得到师傅指教,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宗左派全员,必将忠于皇上,万死不辞。”

白峥说的激情澎湃,夜月笙却并未当真,当然,白峥也未当真。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夜月笙只管听着,一旁的小太监端过来一杯茶水,七分热的茶水飘着阵阵幽香,夜月笙低下头去细闻,看似不经意问道,“这是什么茶?”

“回禀陛下,这是新得今年新采摘的桂花茶,又唤作九里香,皇后娘娘教导奴才在这桂花茶里面加几瓣茶花,故而味道奇特,清香无比。”

小太监瞟了一眼正前方的白峥,意味深长。

白峥心道好你个白音,竟然如此不顾情面,分明就是冲着宫南枝来的,一直韬光养晦不言不语的,原本性格单纯的小师妹,缘何变得这样辣手无情。

“哦?我竟不知道,派里何时养了茶花,倒真的让人意外,苏掌门之前是不爱这些花的,单单只令人栽了些桂花在各个庭院,来都已经来了,这等雅兴,可万不能错过了,白掌门,不如你带路,引领朕过去瞧瞧。”

似乎在等着回应,这样有礼貌,识趣,偏偏又是如此不近人情。

白音端坐在一旁,身着桃红纱衣,眉心一点,丹唇微启,发髻今日盘的格外活泼,不复往日的端庄,倒有些俏皮之意。

“陛下,不如再选良日,待我找几个好的花匠重新翻新一下茶花苑,现下恐怕难登大雅之堂,对了,师傅原先命人翻修的桂花阁楼已经完工了,不如陛下移步,那边繁花似锦,赏心悦目。”

白峥私下早已用密语交代下面的人速速转移宫南枝,还是瞒着白音进行的,她已不再是当初的她,再不会为了自己得罪夜月笙,更何况,今日的事情,完全是由白音一手策划的,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可是,决计不会是为了宫南枝好的。

“择日不如撞日,无妨,小小瑕疵不碍事。”

白峥思量了时间,太短,完全不够她逃离的,起码得等她过了几道山隘,才保万无一失。

于是想继续跟他瞎扯,不料夜月笙挥手打断,径自起身,走了几步,回首问道,“白掌门,前方直走还是?”

白峥见状,只能跟上去,白音调侃道,“师兄,自从当了这个掌门,你越来越有师傅的风范了,做事这般仔细认真,不似从前那样风风火火,率真洒脱了。”

“皇后小心,这里的花枝杂草容易牵扯到你的长裙。”

白峥叫的客套,白音心里愈不是滋味。

茶花的香气隔着老远便窜进鼻息,矮株灌木丛中夹杂着零零星星的碎花,竹林圈起了这一片院落,郁郁葱葱,皎洁纯白的花瓣有的挂在枝头,还有的铺满地面,更胜却人间仙境无数。

夜月笙笑道,“白掌门如此闲情雅致,到不像一个倾心修炼之人,可是动了什么心思,有了爱慕之人。”

远远看着屋内的光线,晕黄摇曳,还能听见有人在说话,白峥虽然知道早有安排,可仍是紧张的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干巴巴的难受。

夜月笙独自站在一棵山茶花旁,不言不语,却又不敢再上前一步,这多像一个梦,幼时常常做过的梦,梦里有花有草,有鸟有鱼,还有一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她,他不敢上前,他怕猛地一动,这个梦便碎了。

梦里的一切都会消失,就连她,也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其他人都站在院外,守护的侍卫面色不善,派里的弟子也不明所以,白音仍旧笑着,面色平和,细长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恰到好处的玉簪修饰的她肌肤白嫩,看上去光彩照人。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绵长悠远的响声,夜月笙如梦初醒,他抬眼望去,哪里有她,两个婢女正相谈盛欢,一人扫着床上,一人擦着桌子,偶尔回头调侃几句,接着便是咯咯的笑声。

“你是?”

一人好像突然发现外头站着人,不禁问道,“这里不会客的,有事还请到前厅。”

夜月笙没有回话,屋里的一切都看上去熟悉却又陌生,摆放有序的茶杯茶壶,兀自盛开的水仙花,瓶子里插了几枝还未开放的山茶花,白色的骨朵含苞待放,露珠滚在上面,滴溜溜转了个圈便滴答滴答打在了桌子上,溅起一片狼藉。

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很新,柔软芬芳,床头上横躺着一个枕头,玉石铺满,床帏上系着几串铃铛,微风吹来,发出好听的叮铃声。

桌上的茶壶里还冒着汩汩的热气,只有一只茶杯里面有水,却只剩下半杯,他像得了臆想症一般,对着那只杯子左右观察,杯口有她的唇印,许是走的匆忙,正在喝茶的手便有些放不妥当,桌面上隐隐看出溅出来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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