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忽然转身往外走,“你先上去吧。”
付云桑叫来一个小厮,让他上去传个话,自己也跟着元朗出去了。
不等元朗开口问,付云桑就先开口道:“再待下去我会被闷得喘不过气的,借你的光,在这街上溜达溜达,你该不会撵我吧?”
元朗看看她,片刻后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淡淡道:“随你。”
*
白惊蛰进了二楼的一间雅间,才发现元朗和云桑没有跟进来,以为他们是跟丢了,正要出去找,却跟进来传话的小厮迎面撞上。
听说元朗和云桑觉得这里人太多,有些闷,出去透气去了。
元朗和云桑的性子都有些冷,是以白惊蛰听完也未多想。
只不过,他两一走,就只剩下她和……
白惊蛰不由看向那已经坐下喝茶的人。
“怎么了?”
被她一直盯着,长孙兰夜不禁问。
白惊蛰急忙收回视线,“元朗和云桑先不上来了。”
他已经听到了,“嗯。”
见她站着不动,长孙兰夜问:“不过来坐吗?”
白惊蛰稍一迟疑,还是走过去坐下,默默喝茶。
她不说话,对面的人也不多问。
一时间,两人其间无话。
一盏茶喝得快要见底,白惊蛰轻声开口问:“昨天……修颐哥哥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她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说的是让彦青送她回永州。
听她提起这个,长孙兰夜嘴角不自主上扬,放下茶盏,“我还以为你又忘了。”
又?
白惊蛰连忙开始努力回想,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有类似的情况,毕竟别说半夜来找她了,以前就连她的房间他都只是在外室待过。
看她邹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长孙兰夜轻轻叹气。
他一叹气,白惊蛰心口又紧一分,实在想不起来,不期然想起昨天他绕着弯子给自己挖的陷阱,不禁狐疑他是不是又在虚张声势。
白惊蛰鼓起勇气问:“在哪儿?什么时候?”
“茔山,春水祭。”
他几乎没有思考,张口就答,实在不像是在撒谎。
于是白惊蛰开始绞尽脑汁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并没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正要开口辩驳的时候,突然一个画面冒了出来。
有草地,有萤火虫,还有落在一人脸上的桃花。
白惊蛰突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差点弄翻了茶盏。
那不是梦吗?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想起来,长孙兰夜气定神闲地坐着。
白惊蛰不由看看他,一想到自己对这样温柔美好的修颐哥哥做出过那种事,脸都要烧起来了,下意识拒绝承认,不敢再面对他,起身走到窗边,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修颐哥哥突然变得好奇怪,昨天奇怪,今天也奇怪。
雅间临湖,这个高度看出去,湖面上的画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前一刻还因为长孙兰夜羞恼不已的白惊蛰,此刻目光被一艘画舫吸引了全部目光。
那画舫有不少艺伎,有一人被勒令头上顶一个苹果坐在椅子上,对面一个男子手拿飞镖跃跃欲试。
白惊蛰不禁皱眉。
再定睛看去,那男子身后还坐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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