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礼部给事中张问达上书弹劾李卓吾,言他借讲学之名污涂圣学,败坏纲纪,愚弄百姓淫人妻女,皇帝陛下闻之大怒,便令卑职缉拿于他。
卑职领命之后先往通州,方才知晓这人胆大包天居然进了京,一路查访下来,才知案犯李卓吾入了瀛王府。
此即本事原尾,卑职不敢虚言一句。”
“张问达可有实证?”
我失笑着对周嘉庆说,“李卓吾年七十有六,居然还能淫人妻女?”
周嘉庆摇头,“卑职不知,锦衣卫从来都是先拿人后问案。
瀛王殿下,您看是否将人请出来,卑职也好尽快交了差事。
若耽搁下来,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啊。”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声长叹。
“此人我要救,此时不宜拿人!”
周嘉庆立时变了脸色,就要开口说话,我却拦住了他。
“你也不必为难,我这就入宫面圣,横竖人就在我府中,也跑不了,而且他也不会逃。”
给周嘉庆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硬闯我瀛王府!
我猜测这厮也郁闷的紧,抓捕一个致了仕的糟老头,居然能撞上王府,锦衣卫再是嚣张跋扈,可也还不敢在皇帝儿子面前逞威风。
“如此,卑职便在府中候着?”
“可以,你且先在花厅喝几盏茶,本王去后宅换了朝服就入宫。”
走去后宅的路上,周总管皱着眉头问我,“老奴不解,殿下之前从未见过这位李卓吾,为何要去陛下御前为他求情?便殿下自己的事,也没有求过陛下一次啊。”
我有些怅然的对他说,“这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的学说若能在大明传播开来,并为朝廷所用,哪怕仅仅是一部分,也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之福了。”
周总管沉默片刻,说道,“老奴不懂这些,只是殿下啊,你入了宫千万要谨言慎行,莫要触怒了陛下。
您是有大志向的,莫要为了一个快入土的人而折损了自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