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嘴角往上翘着,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像我这种天天为生活奔波的人,哪有什么时间玩。”
“竟然这么辛苦,裴……”
陈江语气一顿,干笑着打哈哈。
陈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开了店。
等兄弟两人一走,花锦就高兴地给谭圆发了一条微信。
繁花:汤圆,咱们店里摆了一年都没卖出去的摆件,终于被冤大头高价买走了!
这两个摆件寓意好,做工又精美,绣的时候花费了很多精力,所以价格也很昂贵,这一年来摆在店里,问的人很多,愿意掏钱的却没有。
就在花锦以为这两个摆件也要放在店里当镇店之宝时,冤大头终于送上了门。
没过一会,谭圆回信息了,说的却不是买东西这件事。
汤圆:花花,如果我做一辈子漆器,真的有未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森:老子就算被家里人骂死,也绝对不会向裴宴低一下头!
高价买裴宴女人的东西,能算是低头吗?那是策略!
第20章村姑
繁花: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花锦起身关了店里的电闸,锁上店门,见谭圆没有回复消息,直接拨通她的手机:“汤圆,把地址告诉我。”
“花花……”
谭圆捧着手机,看着洗漱台镜子中,神情憔悴的自己,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你别过来了。”
“屁的没事。”
花锦直接道,“我跟你做了几年的朋友,你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听到花锦凶巴巴的语气,谭圆原本漂浮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她拿出粉饼压了压眼角的泪痕,把地址告诉了花锦。
“圆圆?”
身后响起男人充满担忧的声音,谭圆把手机放回包里,走出了洗手间。
两人坐回椅子上,谭圆低着头不说话,她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情冷淡。
过了许久,坐在她对面的男友开口了。
“对不起,圆圆。”
男友脸上带着疲倦,“我们三四年的感情,我刚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对不起。”
谭圆抬头看了他一眼,撇开头:“曹亦,我伤心的不是你话说得有多重,而是你把我这些年的努力,还有我爸妈的努力,全都否定了,你明白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曹亦解释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什么还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做的那些漆器,不仅费时费力,又赚不了什么钱,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过这种日子?”
“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内会做漆器的人越来越少,若是别人不做,我也不做,以后漆器还有谁会?”
谭圆捏紧手中的咖啡勺,“曹亦,这是我爸一辈子的手艺,我不想把它丢了。”
“那我呢?”
曹亦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以后要结婚,要过日子的。
还有谭叔高姨年纪也大了,若是有个头痛脑热,也要花不少钱。
我很敬重你的情怀,可是情怀不能当饭吃,我们要活命,要治病,要花钱。
就算做漆器的手艺没有断绝在我们这一辈手中,可是下一辈、下下一辈呢?早晚有一天,它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
谭圆苦笑,“如果我身为漆器手工艺传人都不愿意做下去,其他人恐怕更加不愿意从事这个行业。
曹亦,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而且我爸妈养老问题不用你操心,我家还没穷到那个份上。”
曹亦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