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背靠枯树的骨架子,颜色有些枯黄,骨上有些齿痕,看着在这住了有一段时间了,颅骨禁不住重力的吸引,已经轱辘到离身子两米外了。
“叨扰叨扰,相逢就是缘,今晚上我就在这借住一晚,想来……嗯,阁下也不会怪罪。”
袁穹对着那枯骨拱了拱手,又帮对方把脑袋捡了回来,放在两腿中间。
刚才‘嗯’的一下迟疑,实在是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为先生还是小娘,他又不会看骨辨性别,唯一能让他分辨出性别的那块软骨,早就不在了。
月暗云厚,凉风习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与不远处茵茵鬼火更配。
狼嚎狐鸣奏出掩映不住的凄婉。
此刻袁穹背后的枯树宛若一择人而嗜的凶煞邪怪,张牙舞爪的枯枝败干,似要将树下人一口吞噬。
正在闭目打坐的袁穹不为所动,哪怕身边也传来同样悉悉索索的响动。
还有。
胭脂香。
借着薄薄月光和幽火,就见一身段婀娜的妩媚女子,正半遮半掩绕着袁穹打转,时不时伸长脖子用鼻子抵近嗅嗅,可就是不能接近他分毫。
“公子……公子……”
“快醒醒……呵呵呵呵……”
“嘻嘻嘻,公子你看……这小衣……”
一声又一声婉转淫靡的低吟从袁穹耳边直入脑海,似是有人在不住呼唤于他。
他悠悠睁开双目。
入眼处,却是一张抵近鼻前的精致俏脸,含羞带怯,白腻无光。
只是这角度却颇为瘆人,纵使美人入怀,一睁眼就看到一张陌生俏脸也得让人心跳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