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玖冷着一张脸,将腹下的躁动压了回去。
苏宓老实的任由兰玖给自己上药,只是看到他越来越冷的脸色,小动物的求生欲再次启动,伸手拉住了兰玖的衣袖,轻轻的扯了扯,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道:“我太累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的……”
兰玖喉间一紧。
失了一边手臂固定的锦被摇摇欲坠,春桃美景一点一点呈现在兰玖眼底。
兰玖脸色越来越冷,苏宓怕极了,身子前倾,又怕又羞恼,“我太累了,也太疼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锦被终于下坠,桃上红蕊颤颤巍巍彻底出现在兰玖的眼中。
兰玖忽的起身。
苏宓唬了一跳,不解的抬头看他,兰玖垂眼将药放在床边,丢下一句自己上就大步往后面的汤池而去。
看着兰玖几步就消失在暗门后的甬道中,眨了眨眼睛,怎么瞧着像是落荒而逃呢?
…………
自认为已经逃过一劫的苏宓很高兴,哪怕上药时一直疼的嘶嘶出声心情也是愉悦的,及至上完药穿好衣裳兰玖还没出来,苏宓也不急,揉了揉空肚等着开饭了,好饿。
余光扫到床边被揉成一团的被褥时顿了顿。
苏宓爱素淡,屋子陈设素淡,一应用具也是素雅之色,也正因素雅,所以蓝白相间上的锦被上红雪点点格外明显,苏宓一下子羞红了脸,初,初次不是在汤池吗?怎得这上面还有血呢!
几步奔了过去将被套拆了下来,幸好兰玖没让人进来收拾,幸好幸好!
兰玖从汤池出来时,屋子里早已没有,黝黑双眸一扫便看到了床边的雪白蚕丝被揉成了一团,兰玖抽了抽嘴角,揉的再像,被拆了被套的蚕丝也是两种东西好吗?
苏宓正躲在后院一处井水旁边洗被子。
这血染了一天,顽固的留在被子上就是不肯褪去,苏宓一边使劲揉搓,大眼不停扫视四周,可千万别来人,这个被人看到就真的羞死人了!
心里着急,手就愈发的使劲,结果一个弯腰,“嘶!”
“痛痛痛!”
昨天腰都快被兰玖的大手给掐断了,这会一时着急把伤都给忘了。
兰玖叹了一口气,觉得老了十岁。
“朕虐待你了?”
何时需要你亲自动手洗被子了?
苏宓揉着腰抬头。
兰玖穿着一身玄色绸缎里衣站在苏宓面前,湿润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水珠顺着脖颈一路蜿蜒向下至微敞的里衣,水珠淌过,肌肉紧实的胸膛愈发的线条明显。
苏宓手悄悄的将被子挪了挪,抿唇不言,这样羞人的事怎能跟他说?
你以为挪了我就看不见了吗?
兰玖不想再叹气了。
一步上前将苏宓拽了起来,然后坐上小凳拿起了被泡在盆里的被子。
苏宓双眸瞪得老大,呼吸都停住了,兰,兰玖要洗被子?!
兰玖双手拉着锦被,抬头看着已经被吓傻的苏宓,双手一个用力。
“刺啦。”
锦被瞬间被一撕为二。
苏宓:……
“刺啦刺啦刺啦。”
连着数次的撕裂声响起,兰玖面无表情的将锦被撕了数条,手一丢,起身,黝黑双眸看着苏宓,道:“剪刀,一把火就完事了,你为什么要自己洗?”
苏宓抿唇,不想承认自己根本没想过其他方法。
兰玖嫌弃的不能再嫌弃。
“还是你以为,朕跟你一样穷,连床被子都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