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怎么做?
他呆呆地坐着,段裴景第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格格不入的落寞跟孤独,就像一个人在孤岛路上的扁舟里漂了很久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可突然一发现有那么一条出口时,还是会拼了命似的往前游——
但四周渺茫,不论他怎么做都没办法到达终点。
这种明明抓到了尾巴,却还是让其在手中溜走的感觉,段裴景怎么会不懂。
他见过那样多形形色色的因为亲人死亡而痛不欲生的家属,也见过各式各样离奇到光怪陆离甚至涉及失忆的受害者。
崩溃、失控、或者是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独处一个密闭的空间,最后只是生生把自己憋进医院,被迫进行治疗。
但江馁不同。
他对于实验跟付诸在他身上的折磨,江馁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甚至能够在庄铮鸣叮嘱的时候说得出自己本身就不会死的观点。
段裴景甚至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丝的接近于创伤后遗症的症状,也并没有到会丧失理智的地步。
那江馁会因为什么事情失控?什么样的变故,会引得他狼狈失态?
……段裴景无意识地摩挲着两指,口袋里捏着的,是那张简约的邀请函。
阳台。
电话接通中的声音“嘟嘟嘟”
地响着,不久,电话被接通,一个明显刚睡醒,显得有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喂?”
“牧淳。”
段裴景靠在阳台的视角死角处,在他的这个角度恰巧能够看得清不远处抱着娃娃正昏昏欲睡的江馁。
他说,“你是不是去过去年H市去年举办的国际艺术博览会?”
“陪我朋友去的,怎么了?”
段裴景说:“那一般来讲,艺术文学类作品是不是就是能够代表一部分创作者的情绪跟心理活动?”
牧淳道:“什么意思?心理?你打算学心理学?”
段裴景含糊其辞:“没事,随便问问。”
“一般来讲,他们这一类人都是高敏感情绪人群,艺术家嘛,都是聪明人,特容易跟自己较劲儿,把自己绕进去。”
“不管是披露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是心如止水的花花草草小油画,基本都是创作者自我情绪跟认知的具象化,那除非是涉及到什么商业稿啊啥的,另提别论吧。”
“你问我干嘛?我就是个搞IT的,艺术不艺术的,我也就陪我朋友去过几次,不是特别清楚。”
牧淳说。
段裴景不隐瞒了,直说:“你帮我查几副血腥暴力类的作品,仿的也行,什么波普艺术,达达主义,前印象派后印象派的越多越好,电子版的。”
“你要这个干嘛?”
“回头再跟你说,急用。”
“……行吧。”
不一会儿,照片传来的提示音叮咚响起,段裴景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客厅溜进了主卧。
把门反锁后,点开了那个点开那个内存长达7个G的压缩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