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年少无知误入歧途吧?如果能从这样的泥潭中解脱、回归到正常生活也不错。
——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伊达航今天在器官买卖的摘取现场见到鹿见春名。
他心中生出了一点微妙的后悔,因此才更想拉鹿见春名一把。
*
冰冷、金属感,大概全世界警察局的审讯室都长一个样。
审讯桌上的台灯中亮着白炽灯,显得惨白的灯光充盈整个室内。
鹿见春名坐姿乖巧地坐在座椅上,坐在审讯桌后的伊达航翻开了记录的笔记本。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审讯室——虽然自从暴露了亚人身份之后,他就一直在和厚生劳动省玩你追我逃的游戏,但他一次都没被抓到过,当然也没进实验室体会过那上千种不同的死法。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现在的职业?”
伊达航开始例行公事。
“鹿见,”
鹿见春名顿了一下,随口胡诌,“我叫鹿见诗。”
他下意识说完才愣了一下。
鹿见春名并不希望自己的真名被录入到警察的系统之中去,想也没想就编了假名——正是他熟悉的那个“鹿见诗”
。
大概是听这个名字被提起的次数太多,他下意识将“诗”
这个常见的名字和鹿见的姓氏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鹿见诗”
是这么诞生的。
“18岁,”
鹿见春名继续回答,“职业……大学生吧?”
七年前他是大学生,七年后的假身份还是大学生……这大一一读就是七年。
“什么叫大学生吧?”
伊达航抬起头来问,“你在哪所大学就读?”
鹿见春名诚恳地说:“我不记得了。”
伊达航:“?”
“是这样的,”
他开始熟练地撒谎,“伊达警官,我其实有失忆症。”
伊达航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失忆症?”
“那天在遇到你们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不记得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了……只记得我的名字和年龄,身上也没有钱。”
“喔。”
伊达航干巴巴地说。
他一副“你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