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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了想,小白兔虽然眼睛红,但也没有这么爱哭吧?
“别哭了,快点起来。”
轩辕澈尽量放柔了声音同他说话,不料千悦非但没起来还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地泣不成声,听得轩辕澈抓心挠肺般难受。
轩辕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加之耐心被磨去了不少,干脆中气十足地命令道:“不许哭!
起来!”
千悦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同时浑身一哆嗦。
他暗道自己真是疯了,居然到现在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他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奴隶,轩辕澈肯放下身段同他好言好语地说话便已经是恩赐,他有什么资格如此冷待自己的主人呢?
千悦咽下心头苦涩,立时撑着身子端端正正坐好,低头垂眸以示恭敬。
挠挠头,轩辕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便掖着袖口拭干了他的泪,半是无奈半是感慨道:“怎么这么爱哭啊,真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
千悦没有作任何回应。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至少,在西黎暗卫营的十五年间无论受多少伤,流多少血,他都不曾流过一滴泪,可是到了轩辕澈这里他怎么就变成爱哭鬼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入了阳宁第一次流泪是因为轩辕澈予了他一袋荷花酥,那是成为暗卫后第一次有人对他好,他被感动地哭了。
后来或伤心或感动,几乎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轩辕澈。
没有谁乐意一味坚强,不流泪只是因为知道流泪了不仅没人疼还会徒惹他人笑话,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次千悦流泪的时候轩辕澈就会忍不住去对他好,常言道有人疼的孩子才会哭,其实长大了的人亦然。
轩辕澈见他止了哭声,这才开始别扭地解释:“那个…咳咳,本王一贯洁身自好,从不行寻花问柳之事,故而……从前只以为小倌馆是欣赏美男子和文人雅乐的地方。”
一席话出口,轩辕澈红了耳廓,羞恼得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千悦怔然失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满怀希冀地问道:“所以……你没有想丢下我?”
“嗯。”
轩辕澈微微颔首。
千悦开心得破涕为笑,轩辕澈则暗自庆幸他没有笑话自己,又抬手拂去了他耳畔散乱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