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然而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西黎皇帝在后宫中同三千佳丽作乐的景象。
以前作为暗卫值班当差时他都已经在尽量避开安氏皇族了,但是暗卫营的存在就是为了守卫皇族安危,有些时候避无可避就只能耐着性子上了,毕竟,小小暗卫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啊?
皇帝甚爱美色,且朝三暮四,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中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也去过安玉泉的东宫,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场景,酒池肉林、夜夜笙歌,偶尔还能听到被强抢而来的美人绝望哭嚎之声。
身为暗卫,守护着安玉泉的安危,千悦有时候看着自己的双手都觉得脏,仿佛自己犯下了与安玉泉同样的过错。
那么眼前的轩辕澈呢?
他来到边境是为劫杀,自然没有携带家眷,与他相处这些时日也从未听他提及家眷,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王府卧榻上不曾有他人安枕。
西黎的贵族子弟往往十五六岁家中便有一堆妾室和通房丫鬟,及冠之后又会迎娶家世相匹的世家女为正妻,阳宁这边的风俗千悦虽然不了解,但想必也是差不多的。
心跳突然加速,他窝在轩辕澈的温暖怀抱中却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假如轩辕澈真的有家室了怎么办?那他算什么呢?一时兴起捡回来的玩物吗?
他的家眷肯定不会喜欢他吧?万一轩辕澈不要他了怎么办?
千悦越想越背脊发凉,整张脸都褪去了血色。
轩辕澈好久都没得到回应,便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挪到自己面前来,凝视着千悦惨白的脸轩辕澈也慌了神,连忙去去抓他的手腕切脉,另一手则覆到他额头上去感知他的体温。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千悦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拿开了轩辕澈的手,又往后退了一点同他保持距离,垂眸道:“我没有不舒服……”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轩辕澈虽然只比千悦大了一岁,但身在高位多年,本就是不怒自威,此时此刻他心忧千悦,难免疾言厉色了些,骇得千悦又往后缩了一缩。
轩辕澈知道自己又吓到他了,连忙收敛了气势,转而用轻快些的语调说道:“小东西,别以为换了辆大的马车我就逮不到你了哦。
过来嘛,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清楚,我又不会吃了你。”
千悦坐在原地没动,低着头闷闷道:“你王府里面有没有别人啊?”
“别人?”
轩辕澈被问得莫名其妙,他略一思忖答道:“别人啊,自然是有的。”
千悦的心刚要往下沉便听轩辕澈开始一一枚举府中的“别人”
,从侍女、浣衣女、家丁、卫兵到厨娘、掌勺、花匠、管家……统共八百多号人,竟就这么被轩辕澈例举地一清二楚,千悦一时间不知是该钦佩他记忆力超群好还是夸他心思耿直好。
“怎么?你莫不是怕本王府中人多会吃了你吧?”
轩辕澈猛然伸手扣在千悦脑袋上,狠狠揉乱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