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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暖炉也没有汤婆子,仅有的热乎着的轩辕澈也走了,千悦觉得身上很冷,但更冷的是心。
他趿着鞋子缓缓来到了窗边,寒凉的风浮动了他的发丝,有点痒。
他把胳膊肘撑在窗棂上,以掌托腮,怔怔望着糕点铺的金字招牌,眼前却渐渐浮现出边境山谷的情形。
那时候佩剑未残,它就握在自己手里,他能用它和未尽全力的轩辕澈战得不相上下,忽然龙渊剑劈来,斩断了他的剑和他的过往所有的努力。
记忆跳转到阳宁军营,他想假如他早知道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话,他那时一定会好好取悦轩辕澈,那样,轩辕澈或许就不会废了他的内力,他也不至于变成今日这般的累赘。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恍惚间,一个疑问跃上心头: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奴才?宠物?玩具?
或许是这其中的一个,又或者三个都是。
寒风扑面而来,千悦却好像麻木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得脱身。
暮鼓三声响过,街上的灯火都熄了,千悦这才回神。
“阿嚏!”
他抽了抽鼻子,赶紧把窗户关上。
背靠雕花窗棂,千悦有点心慌,他莫不是感染风寒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够累赘的了,不能再给轩辕澈添麻烦了。
开门声轻响,他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轩辕澈的颀长身影。
“你回来了啊……啊…阿嚏!”
千悦捂着嘴,清澈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轩辕澈。
轩辕澈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盒,疾步过去把他揽进怀里,捧着他冰凉的小手焦急道:“怎么这么凉呀?”
千悦慌忙挥开轩辕澈要去把脉的手,耷拉着脑袋闷声道:“我没事。”
然而,抬眸对上轩辕澈的目光,那人竟还面色担忧地看着自己,千悦又强颜欢笑着补充道:“我真的没事,不会耽误行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