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还拉来了白临风,将曲氏摘了个干干净净。
白桑榆低头饮茶。
此事白临风也是知晓的,既然曲氏已将事情善后,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抓着不放,也省了一番口舌之争。
更何况陈大夫本就是她借了曲氏的手杀了给母亲报仇的,白锦锦能圆过去反倒是让她也乐得轻松。
白锦锦如今大伤元气,曲氏在白临风跟前的地位也是大不如前,更何况此刻还有个怀了身孕的乔氏,这对母女便更是力不从心了。
然而白老夫人却对这个说法不慎满意。
她皱了皱眉,道:“我怎么听小丫头说,陈大夫是被人灌了毒药生生折磨了一夜才死?那惨叫整个府都听得见,怎的四丫头你却说他是自尽的?”
白锦锦没想到她有此一问,不由被噎了噎。
其实后宅之中的腌臜事白老夫人怎会没见过,此刻这个时候发难不过是因曲氏平日作风实在让她不悦,眼下恼的府中人尽皆知,她却只用口头言语遮掩,这才会有此一问。
白桑榆在旁笑道:“祖母昨日不在府,可孙儿却也未曾听到半句,反倒睡的香甜,想来是小丫头们见了陈大夫的尸首吓怕了,人云亦云也是有的。”
众人闻言便听懂了她话中之意,纷纷附和。
唯有一个白银珠冷不丁儿地道:“啊?可是我真的听到有……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白非晚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白非晚轻咳一声,掩去了她的话。
白桑榆和白锦锦不睦之事虽未摆在明面,但是人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此刻白桑榆却肯金口玉言替她出言遮掩。
若是往常的白桑榆也便罢了,偏是如今这个地位眼瞧着蒸蒸日上的嫡出三姑娘,她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众人便只当没听见白银珠的话。
白老夫人亦是惊讶之余迅速归于平和,道:“也是,府中日子久了,什么传闻都有,那起子小丫头胡言乱语,我这老婆子竟也当了真。”
白非晚笑道:“祖母耳聪目明,还健壮的很呢!
孙儿明日就派人抓了那些胡说的小丫头打嘴巴,竟让祖母都误会了,当真该打!”
“你呀!”
白老夫人被她滑稽的话逗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此事便心照不宣地被揭了过去。
众人说笑间,白老夫人抓着乔氏的手问了许多事,又召见了玉软香。
小姑娘嘴皮子利索,又聪慧美貌,几句话便将白老夫人哄得是服服帖帖。
百福堂中气氛祥和一片,唯有曲氏格格不入。
她死死盯着玉软香的脸。
便是这个小贱人,害得陈大夫被除,还被白桑榆这小贱人诱供,害得她不得不将人杀了!
可恨她当时只顾泄愤,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竟上了白桑榆这小贱人的当,还让她在府中安排了这姓玉的,害得她想对乔氏下手也难。
乔氏有老太婆庇佑不说,现在还得了宠,若是生下孩子,岂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