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丽琴老师气愤地放下电话,喝道:“还人民警察呢,坏人都打电话过来勒索赎金了,他竟然不立案。
咱们先不说公安为人民服务,至少也得维持社会治安,保一方安宁吧。
这不合规不合法,我要去找他的领导,我找局长,我要写材料。”
刚才听到绑匪要两百万的赎金,钟长林已经确定儿子被绑架,心中又惊又怒,宛如烈火焚心。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前妻姐还说要投诉周军?
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你住口吧,天生都这样了,你还要跟周军较劲?人家让咱们马上准备钱,如果到时候事情办不妥,会撕票的。
你这婆娘简直就是神经病!”
梁丽琴一呆:“你吼我,你吼我?”
忽然间,她意识到儿子遇到了极大的危险,顿时慌乱,哇一声哭起来:“天生,我的天生,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钟长林深爱梁丽琴,自从跟她结婚后都是轻言细语,生怕她不开心。
耙耳朵不是贬义词,在四川家家户户都是女人做主,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往日的爱情涌上心头,钟长林心中又是痛楚又是怜惜。
他也很担忧,但作为家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应该冷静。
他扯了茶几上的餐巾纸递过去,安慰道:“丽琴,你坚强点。
咱们不惹事,但遇到事情却不能怕事。
不要担心,这事我来想办法解决。”
说着话,他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开眼的蟊贼,也不打听打听我钟长林是什么人,惹到我真是不知死活。”
钟长林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正在痛哭的梁丽琴直着脖子道:“钟长林,你少跟我说这些。
你以为你是谁呀,经商经商不行,家产都被你败光了;上班不了班,没文凭,年纪大,去新单位两天就被人家撵了。
还想办法解决,还惹到你是不知道死活,吹什么牛,你有什么能力?”
梁老师越骂越来精神,说,钟长林你就是个彻底的人生失败者,但凡当年你事业成功,儿子至于搞成现在这样,还被坏人给绑架了。
钟长林忍不住回嘴,问,梁丽琴,我成不成功跟天生被人绑票又有什么关系?
梁丽琴哭道,幼儿园别的孩子的妈妈是家里的阔太太,提的是几万块钱的包包。
每天去美容院躺躺,去健身房塑塑形体,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着百万豪车去接孩子回家。
回家后,有保姆早早地做好了晚饭。
当然,我不是说女性就应该回到家庭,她们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我梁丽琴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我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可工作实在太忙碌了。
我每天天一亮就得乘一小时公交车去上班,到下午就着急忙慌去接天生。
但经常还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吗,有时候等赶到幼儿园,天都黑了。
就天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外等着,他才多大的娃,看起来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