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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以歌的神情在看到苏杭时柔软下来,她说:“谁家的都不是,她只是她自己。”
她把手上的香槟放到佣人的托盘上,迎上苏杭过来的方向,两个人间距几步停下。
“我一直在等你。”
萧以歌眉眼温柔,不愿掩饰这一刻的心潮。
她从宴会开始就在期待苏杭的出现,那个少年时便被层层盔甲包裹住的人,将恰到好处的温暖从盔甲里递出的人,今天会给她怎样的温度。
是冷是热,是多是少。
“生日快乐。”
苏杭眼神无波,又分明含着旁人不觉的专注与温热。
她将手中握了许久的绒布盒子打开,底座上卧了条手链,冷银色的链条上以雨滴形状做凹陷点缀,简约而精致。
萧以歌愉悦又好奇:“这是?”
苏杭将手链拿出来放在掌心,“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设计大赛的作品。”
周围有细微的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时而听到诸如“这么简单”
、“太不用心了吧”
等字眼。
莫菲菲听不下去,扯开嗓子嚷了声:“自己设计的,多有心啊,这不比买的有意义多了!”
这时有年长的宾客瞧着苏杭的模样觉得眼熟,想了想便开口道:“这小姑娘应该是程家的女儿……对,是她。”
“是那个被程之昂赶出去的?”
“怎么会是她,没记错吧?”
萧以歌眼中有担忧闪过,不由得再上前两步,“苏杭……”
后者不受半分侵扰,心无旁骛地看着她,“可以让我帮你戴上么?”
这手链在设计时的灵感,就是她萧以歌在她心中的定位。
雨,不常见到却又不可或缺,像极了她们那短暂三年同窗时的模样。
她们连朋友都不是,可耀眼的红玫瑰仍旧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八岁时被亲生父亲弃如敝履的那一天,她才意识到无论曾经笑得多么开怀,她的家也早已经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悄悄腐败,不管她那天哭得多么悲痛,也无法将破镜重圆。
从那时起,她对放大的情绪表现下意识抗拒,把自己封在厚厚的保护壳里,将自己的一部分自由剥夺。
即便如此,她也仍然不能免俗。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令你觉得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使大家都会笑,会哭,会嗔怒,也会安静与失落。
但只有萧以歌,璀璨盛烈的美衬得周遭一切黯然失色,再有那喜怒与嗔怪都张扬无拘的自由,便没有人能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