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呢?”
姚纪安喝了口茶,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重点。
苏杭跟萧以歌平时感情好,这种噩梦完全可以跟萧以歌倾诉,何必舍近求远来找她呢,恐怕让苏杭心情沉重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她撕开一包牛肉干,边吃边等。
苏杭又喝了口茶,开口有些艰难:“以歌说想给我请心理医生,小时候被程之昂赶出来,我妈也要给我请心理医生……”
姚纪安费劲地撕咬着嚼劲十足的牛肉干,恍然大悟地点头,关键点原来在这里。
咽下一口肉干,她直言点破:“你害怕看医生?”
苏杭点点头,又抿紧唇摇摇头,“我是觉得我可以应对这些,不需要到看医生的地步,而且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最后生病的是我……纪安姐,该承担的人不是我。”
小时候苏兰君看她不爱笑了,着急得要给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她没有同意,每当苏兰君要付诸行动,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苏兰君没了办法,后来看她日常生活也没出什么问题,渐渐地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么多年来她顺利地过来了,她的心理并没有问题,至多只是性情转变了些,这代表她最终是胜利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姚纪安可算是听懂了。
程之昂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苏杭年幼到成长,连如今都摆脱不开,现在苏杭的心理状况多少是有点问题的,思维钻进死胡同里拐不了弯,还不会换个角度来分析。
但她不能这么直接戳破,喝了口茶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道:“我觉得啊,你应该试着换位思考,站在阿姨跟以歌的角度看看自己。
她们会觉得你有错么,会觉得你要承担这些不好的事情么?显然不是。”
苏杭端起茶杯,小口呷着茶水,牙齿嗑在杯沿。
她怎么会以为苏兰君跟萧以歌觉得她有问题,她只是想要自己打败程之昂,包括他遗留下来的精神控制。
她想完全靠自己来摆脱,她不想被这些企图摧毁她的东西踩在脚底。
何况她现在比以前要好很多,以前她连苏兰君也不想分享,现在她会依赖萧以歌。
她正沉思着,姚纪安又说:“这些事情不是冲突的,需要看医生不代表你承担着这些事情的结果,看医生只是你的女朋友和你的妈妈关心你,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寓意。
懂么?”
苏杭还是用牙嗑在杯沿上,无声地低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
姚纪安笑起来,向来不刻薄的言辞忽然添了些尖锐:“真要说这些事情的结果,难道不应该是程之昂病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