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崎栗敛敛眸子,嗓子有些发紧,“感觉可以理解。”
虽然两年前,被森鸥外捡回来之前的事她大多记不清了,但她直觉,她以前,怕是做过用毒药杀死过某个人的事——或者说,就算并非她本意,可曾经有人因为她的毒药而死。
就像她的异能能够轻易地因为“喜欢”
而拯救某个人一样,她的“讨厌”
也能够轻易地杀死某个人。
所以她才会习惯性地去喜欢周围所有人,不愿意讨厌任何一个人。
她将这份“谨慎”
归结为,她曾经犯过严重到足以让她选择用遗忘来逃避的过错。
“但如果死亡是那么一种轻飘飘的东西……活着的人,会比现在少很多吧。”
她不可以随便用喜恶来决定他人的生命。
对于这个说法,太宰是赞同的,“确实是这样。”
他看看神色凝重的卯崎栗,没有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对她伸手,“那本书里,有写什么轻松一点的死法吗?”
卯崎栗没有多想,只是边将书递给太宰,边回忆,“我的记忆里……没有。”
将书递出去后,她又对上他的视线,“太宰君,之前有试过自杀吗?”
“嗯……有试过哦。
不如说,我就是因为自杀才被人送到森先生这里的。”
太宰并没有立刻翻看书,而是选择将它拿在手里。
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一样稀松平常。
卯崎栗倒是没对太宰轻描淡写的语气有过多疑虑。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们才认识这短短十几分钟,可眼前这名少年给她一种,他无所不能,因而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的感觉。
因此,她只是问:“是什么感觉?”
“难受。”
太宰极为夸张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讨厌疼痛啊——”
卯崎栗没有细问太宰是怎么自杀的,“毕竟是自杀,多少会有些痛的。”
她的目光挪到缠在他眼部、颈部以及两手腕间,有些迟疑,“绷带……是因为这个吗?”
“那倒不是哦。”
太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地。
好像他经常被人问到这个问题似的。
卯崎栗又看看被他夹在他虎口处的书,避开他的视线,“要试试吗?”
如果她的异能对他起效的话,他是不是就能把缠在另一只眼睛上的绷带解了?
太宰君的眼睛,明明是那么好看的颜色。